徐掌事躬身:“奴婢已将娘娘的话一字不落带到,公子和殿下同乘车马,奴婢便不打扰了。”
楼轻霜颔首。
沈持意身后坠着一大帮子侍卫武人,身旁跟着乌陵,众星拱月地走出来。
他换了一身素色衣裳,淡青绿裘衣,衣袖衣襟上嵌着一层短短的绒毛,手中捧着楼府下人们刚刚备好的小暖炉。
没了鹤氅披身,多了轻盈写意。
若不是他仍然一步三喘,走得慢悠悠轻缓缓,还是弱柳扶风的病秧子模样,乍一打眼瞧去,像是长街走马的少年郎。
他只是缓步而来,便能一扫方才此处沉肃之气。
可惜这少年郎到了楼大人跟前便立刻原形毕露,笑眯眯地往奉砚牵来的马车上一靠,又软了骨头。
待到他慢悠悠看向楼轻霜,笑意却又倏地一缓。
男人刚才还好好的,无喜无怒,此刻却微微沉着脸。
总之算不上和颜悦色。
不太对劲。
沈持意不好当众问。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舆门合上,宽敞的马车中只有他们二人。
他才问:“大人有心事?”
楼轻霜看了他一眼。
“还好,”这人说,“只是方才听了几句姑姑的传话,姑姑嘱咐臣,待殿下需如少君,更需如亲弟。臣觉得甚有道理,却没忍住想起一位故人,颇为惋惜罢了。”
沈持意登时知道这个故人是谁了。
又是太子,又是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