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裳缓缓转身,看见谢恒和萧景穿着官服跨过门槛,而沈家二小姐,沈柔则挽着她姐姐的未婚夫的手臂,头上缀满了金银玉饰,身上是华贵的绫罗绸缎。
沈裳攥紧手中的玉佩,眼中带着恨意。
“谢恒,看到我沈家败落致此,你满意了吗?我们沈家到底有那里对不起你们,你们设下如此诛心之局!”
一边说着,沈裳朝谢恒一步一步靠近,双眼通红。
“我父亲将你们三人视如己出,我兄长与你二人生死与共,为何受过我沈家恩惠的你们要如此陷害我沈家!”
“你亲手送我父兄上断头台!可是阿宁做错了什么!他只是个孩子,他还叫你们一声哥哥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谢恒和萧景看着眼前双眼布满血丝,声音沙哑犹如疯妇的沈裳,眼中诧异,脸上神色变换,听到她口中的声声泣血的控诉,手指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沈柔看着二人面色变化,眼珠一转,上前扶住情绪不稳的沈裳,口中说道。
“姐姐,父亲和大哥做过的事全京城的都知道,圣上没有迁怒我们,已经要感恩戴德了……”
沈裳听到沈柔的话,不可抑制的怒火蹭蹭上涨,抬手推开面前的沈柔。
“滚开!”
沈柔被推的后退跌倒在地上,眼眶瞬间通红,楚楚可怜地看着谢恒。
“阿恒,姐姐她……”
萧景跑过去将沈柔扶起,谢恒眉头紧锁,挡在沈柔面前。
“沈裳!你到底在闹什么?阿宁好好的在谢府,你为什么诅咒他死了,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
沈裳气极反笑,指着沈宁小小的棺材,声音冰冷。
“谢恒,沈宁就躺在那里,你去看啊!看看他是在谢府还是在哪里!你去看啊!”
谢恒看着她眼中压抑的仇恨和愤怒,心中一颤,抬脚往沈宁那边走去。
不等他走几步,身后传来沈柔的声音。
“姐姐!我知道你很想阿宁,可是我今早才给他送过饭,我能作证他就在谢府,你就不要找什么借口了……”
闻言,谢恒的脚步一顿,转头怒视着沈裳。
“沈裳!你果然还是没变,心肠真是恶毒,连自己弟弟都认不出,小时候那个善良的你到底去哪儿了?”
沈裳指着沈柔,眼睛紧紧盯着谢恒,声音嘶哑。
“我恶毒?你知道她做过什么吗?当年推我落水,还有故意烧毁及笄礼上的衣服,甚至那年在北境救你们的……”
“够了!”
谢恒厉声打断,看着沈裳的眼中带着厌恶。
“柔儿从小在沈府谨小慎微,生怕做错一件事,怎么可能做出这些事。沈裳,到底是为什么你变了,变得让我恶心!”
谢恒眼中的厌恶刺痛了沈裳的心,她又看向萧景,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不解,愤怒和厌恶,她闭了闭眼睛,泪水从脸颊滑落。
她感觉浑身冰冷,就像那年被沈柔推进冰湖,身上的衣服吸水往下沉,她挣脱不开。
她明明看见沈柔躲在假山后偷笑,可是闻讯赶来的谢恒和萧景,却只看见浑身湿透的沈柔“救人”的场面。
还有十五岁及笄礼也是,沈柔“不小心”打翻烛台,烧毁了沈裳准备了三个月的衣服,在谢恒的口中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还觉得沈裳在无理取闹。
沈裳冷笑一声,冰冷地看着三人,张张嘴正要说什么,外面官吏的声音响起。
“谢大人,萧大人,圣上有旨!”
谢恒和萧景互相看一眼,转身离开的沈家大堂,堂内只余下沈裳沈柔两姐妹。
待谢萧二人的身影拐出回廊,沈柔一改刚才柔弱无依的模样,踱步到沈宁的棺木前,伸出手指拂过他的脸颊。
“姐姐,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是我叫人把他绑到假山上,推下来,摔死的,哈哈哈哈哈,谁叫他不肯听我的话骂你呢?真是活该啊……”
沈裳呼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