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那边,梨瑄已然作出起身的姿势,问了一声,“够得到么?”
虽然只是山间小住,梨瑄怕妹妹择床,仍是着人制了一张黄花梨带门围的架子床来?,进深足有五尺,若是那香囊球滚得深,梨瓷自己?定然是够不到的。
梨瓷顾不上起身,先将手臂直直伸出,晃了晃那香囊球,“我捡到了。”
梨瑄看了一眼床底,“怎的用了这?么久?”
梨瓷一时语塞,慢吞吞挪到哥哥面前,“嗯……它?滚得深嘛。”
梨瑄又深深看了一眼梨瓷的裙摆,“你这?床底倒是干净。”
这?次梨瓷答得很快,“那是绣春扫得勤。”
梨瑄闻言,也不再过问了,低头沉思片刻,又勉强自己?吃了几口饭,仍然是忧心忡忡,食不下咽。
“罢了,我看这?醉仙楼的饭菜也不过如此,今日便到此为?止吧,你好生?休息,明日我们便准备下山。”
梨瓷如释重负地?点点头,送走了哥哥,又关好门,赶紧将藏在床底的谢枕川拉了出来?。
谢枕川懒懒倚在床柱旁,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衣摆处落了些薄灰不说,连脸颊也不知在何处沾了一小道灰痕。
梨瓷“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见谢枕川垂眸,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己?,这?才拼命忍住。
她?踮起脚,一手扶住谢枕川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摸了上去。
大概是受了方才那些“罪名”的影响,看着面前那张骤然放大的芙蓉面,谢枕川的脸颊又热了起来?,心跳如鼓擂。
这?是要做什么,两人终于要从清清白?白?的关系发展为?不那么清白?的关系了么?
梨瓷认真地?看着他的脸,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最终,白?嫩的指腹落在他脸颊上,轻轻拭去了那一道灰痕。
她?放下手来?,后?退一步,拍拍手上的灰,轻快道:“这?样便好了。”
……
谢枕川的心跳声慢慢放缓,忽然觉得清不清名的也无甚重要。
梨瓷顺手替谢枕川拂了几下衣摆上的薄灰,看着谢枕川变幻莫测的神色,又凑近用气声问,“恕瑾哥哥,你还?好吗?”
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