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上次见这?样乖乖听话替人捡球、又被三言两语就哄得直摇尾巴的,还?是母亲养的那只松狮犬。
谢枕川原本还?想板着脸,但耳边的声息温软,哄得他心头一阵酥酥麻麻的,面上表情便也软了下来?,轻声应了句,“无妨。”
他伸手将梨瓷扶了起来?,不让她?再替自己?拂尘,“好了,此处是卧房,不必如此劳心费神。待我稍后?出去,自会料理妥当。”
梨瓷点点头,又小声嘱咐道:“还?好哥哥没有发现,绣春将你的大氅和提灯都收好了,你下山时小心些。等我进了京,再来?找恕瑾哥哥玩。”
谢枕川挑眉看向她?,并未言明梨瑄多半已经?发现了,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身出了门。
-
正?如谢枕川所料,他还?未走出院门,梨瑄便已经?带着绣春在庭下候着了,旁边是他的大氅和提灯,甚至已经?新添了灯油。
谢枕川微微一笑,客套道:“梨公子。”
梨瑄已经?从绣春处得知了今日的事情,知道两人未曾有过逾矩之事,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但见这?位谢大人不辞辛苦赶来?易鸿山,竟然只是为?了更加不辞辛苦地?做一顿饭,便越发觉得怪异了。
“看来?谢大人这?不请自来?的毛病,未曾改易分?毫啊,不知今日又有何贵干?”梨瑄刻薄道:“该不会是这?京师也出了什么大案子,需要舍妹出手相助?”
“今日确有要事,”谢枕川并不与?他计较,不紧不慢道:“先前师兄与?师弟已经?研制出了解毒秘方,只是还?缺五味药材,其中?海螵蛸、绿萼梅、血玉胆,我近日已经?寻得了,明日便亲自送到府上;另一味冰魄雪莲也已经?有了消息,特来?相告。”
听闻此言,梨瑄的脸色总算好看些许,“如此,倒是劳谢大人费心了。还?请谢大人开个价吧,只要梨家付得起,绝不还?价。”
“梨公子这?话,实在是折煞我了,”谢枕川一面摆手,一面有理有据道:“此事因?我而起,阿瓷于我有恩,我又与?阿瓷交情匪浅,于情于理,我皆应负责到底。我已经?去信给?师兄和师弟,让他们专心寻那味千年紫参便是。”
这?原本是个好消息,可是想起那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老话,梨瑄实在说不出一个“好”字来?。
此人原先还?一本正?经?地?称一句“梨姑娘”,今日居然演都不演了,光天化日地?唤起“阿瓷”来?,实在是厚颜无耻!
他眼神落在谢枕川身上一处遗漏的灰痕上,语气硬邦邦的,“谢大人这?等知恩图报之人,梨家自当奉为?上宾,何必要自甘……自讨苦吃,弄得一身灰头土脸的呢?”
谢枕川对他语中?讥讽之意置若罔闻,直言无讳道:“梨公子说笑了,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某不敢自比幽王,不过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甘之如饴”
梨瑄不待他说完,便冷声打断:“我替舍妹谢过谢大人的青睐,只是小瓷身体娇弱,性子又天真,实在不堪为?高门冢妇,若是做妾,更是连骨头都剩不了。实不相瞒,家中?早已决定为?她?招赘,也请谢大人高抬贵手,让她?留在梨家安稳度日吧。”
谢枕川神色未变,从容不迫道:“梨公子所言,我早已知晓。正?因?如此,才未贸然上门提亲。”
“你!” 梨瑄被他这?一番话堵得心中?窝火,却又无可奈何。
他心里清楚,以谢枕川在朝中?的权势地?位,若真有强求之心,梨家不过一介商贾,着实没什么反抗的办法。
好在谢枕川并未得寸进尺,见梨瑄神色不善,甚至反过来?劝说道:“令尊与?广成伯对招赘的要求我亦有所耳闻,但又何尝不是委屈了阿瓷?”
经?他一说,梨瑄便想起来?梨瓷在应天府时曾经?有意招赘的那几位公子,不得不承认,他也觉得谢枕川此话有几分?道理。
谢枕川又道:“梨公子年少有为?,实在不必因?循守旧,拘泥这?招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