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绒,不自觉地撒娇,“是我想来找恕瑾哥哥道谢嘛。”
“后来我饮了酒,有人替我引路,那位坏脾气皇子不让我走,然后恕瑾哥哥救了我……”
她顿住了,屏风后的?谢枕川早已?经停笔,连呼吸声都不可闻,唯有灯花燃烧时极细微的?噼啪声。
梨瓷想了半天,只记得有藕荷色绣菱花的团窼对狮纹,锁骨下窝的?一颗小痣,白毫银针般清浅回甘的?茶香……
她敲了敲自己的?头,总觉得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徒劳无功,“唔,再?后来,实是在想不起来了。”
……
屏风后静默良久,那双珠辉玉映、贵不可言的凤眸之中,竟隐隐流露出些许幽怨来。
她将自己撩拨成那样,末了,竟是一句“想不起来”便打发?了。
谢枕川暗暗咬了咬牙,只得将这笔账重?重?记在王家的?账簿上?,待来日一并清算。
心头百般滋味,最后化作幽幽一声叹息,“罢了,我先?替你把脉吧。”
梨瓷用力地点了点头,想起他隔着屏风看不到?,又?欢快地道了声“好”。
待到?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停下了,谢枕川这才拿着脉枕走了过去?,素色漳绒脉枕被搁在了凭几上?,散发?出淡淡的?茶香。
不等他吩咐,梨瓷便已?经伸出手来搭在脉枕上?,乖巧得让人心疼。
因发?热而泛出的?粉意已?经褪去?,皓腕上?只余霜雪。
谢枕川搭上?三指,仔细分辨温热细腻肌肤之下的?脉象。“噬月”余毒仍在,她体?温较常人稍高,心脉也紊乱些,好在并无其?他大碍。
“今日的?寒玉散服过了么?”
梨瓷点点头,这药是她每日起床后就会吃的?,一日不落。
自从“噬月”之事后,谢枕川又?捡回了荒废已?久的?医术,他天赋卓绝,博闻强记,不过半年功夫,进步已?足以让薛伏桂心生嫉妒了,只是关乎梨瓷的?身体?,他便格外?慎重?。
谢枕川沉吟片刻,反复斟酌,总算提笔写下了药方,令人去?煎药。
他不愿意将今日这些污糟之事告诉梨瓷,心里也已?经有了惩治褚萧和的?主意,便掐头去?尾道:“宴后的?那道樱桃毕罗和酒,是褚萧和备下的?,里边下了药,我方才已?经替你解了大半,阿瓷不必挂心。只是日后身体?若是有任何不适,都要即刻派人告知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