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澄筠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梨瑄也?没收住势,把自己?绊倒在地,发出“轰隆”一声巨响。

两个人转过来看着,梨瑄面前扶着门?框站稳,拂去额上一片落叶,干笑道:“路过,不?小心没站稳。”

周澄筠与?梨瑄对视一眼,俱在对方眼中看到惊涛骇浪那可是当朝长公主与?信国?公之子,手握重权的濯影司指挥使,他便是假意入赘,梨家庙小,如何盛得下这尊大佛?

但看着梨瓷眸中的甜意,众人一时又不?忍心戳破了,总归是先婉拒了谢徵的提亲,而后?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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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徵有些憾然地告辞,退出府门?。

他虽被拒绝,但也?不?恼,梨家虽是商贾,却并非爱慕虚荣、攀附权贵之人,只是心疼小瓷罢了,只要自己?拿出足够的诚意,终有一日能够打动他们。

他朝翰林院的方向前去,却忽然在月柳桥上看到了一身?布衣、缓步而来的濯影司指挥使,莫说车驾了,身?旁连个随侍都没有。

谢徵心中虽然惊讶,却也?迅速镇定?下来,行礼道:“下官见过谢大人。”

谢枕川亦是不?动声色地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见谢徵今日衣冠楚楚,道貌岸然,便知他来访梨府所谓何事。

他抬手示意谢徵免礼,语气却透着一丝凉意,“谢编修今日不?在翰林院中修书,竟有闲暇访友?”

谢徵连忙解释道:“下官确是忙了一上午,实在是趁着午膳的间隙,才抽空前来拜访的。”

他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不?知大人今日来此,有何贵干?”

呵,倒还盘问起我来了。

都是阿瓷心软好?说话,才让这厮如今还心存侥幸。

谢枕川心中醋意翻涌,面上却是一派云淡风轻,“我昨日辞官,如今正告假在家中休养,不?必叫我大人。”

谢徵自然听闻了谢枕川昨日不?满应天帝包庇王党科举舞弊罪行,当众辞官之事,但是毕竟圣上尚未应允,他也?着实敬重谢枕川的风骨,便道:“谢大人言重了。”

谢枕川微微勾了勾唇角,又慢悠悠吐出一句,“以后?也?未必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