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是不行,”梨瑄转念道:“我好歹也在生意场上练就了几分?议价的本事,怎么?能轻易便宜这厮”
梨固已经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玩笑道:“女大不中留,这留来留去,你还想将你妹妹留成仇不成?”
不错,这三人前脚步出厅堂,梨瓷后?脚便已经从屏风后?扑了过来,将谢枕川抱了个满怀。
“恕瑾哥哥!”
谢枕川呼吸微滞。
信国公是军旅出身,昨日那一棍用了十成力道,又?不曾上过伤药,这一番动作?,自然牵动了肩背处的伤。
伤处疼痛虽然剧烈,谢枕川面上却不显,不动声色受了这一番冲力,稳稳接住了心上人。
梨瓷将脸埋在?他胸口,熟练地蹭了蹭,若是有尾巴,此刻定然已经摇成一朵花儿了。
她的情绪很能感?染人,谢枕川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回青橙花香萦绕鼻尖,连带着背上伤痛都都减轻几分?。
梨瓷扬起脸,瓷白的脸颊上泛着绯色,倒不是羞的,实在?是肌肤太过娇嫩,不过埋首蹭了蹭,便被兼丝布磨出红痕来。
谢枕川有些心疼,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抚上那片红痕。
指尖微凉的触感?让梨瓷舒服地眯起眼?睛,不自觉地又?往他掌心蹭了蹭,这才?想起正事,“婚书要写什么?呀?”
依照本朝律例,凡招婿,须凭媒妁,明立婚书。
谢枕川替她托着脸,早有准备,“自是要写明双方身份籍贯、养老或出舍年限、是否改姓承桃,还有阿瓷要给我的聘金礼物。”
他的声音清润,却又?带着一种懒洋洋的韵律,不疾不徐地为她解惑,说到最后?一句时,尾音微微上扬,透出漫不经心的蛊惑来。
梨瓷听懂了,认真?与他讨论起来,“我们一起为爹爹娘亲、还有义父义母养老。”
两家家大业大,儿女俱全,养老自然是不用愁的。
谢枕川应了一声,便稍稍低头,亲昵地将下巴垫在?了她的发旋上。
“至于改姓便罢了,”梨瓷一本正经道:“‘梨枕川’这个名?字不好听,我还是喜欢恕瑾哥哥原本的名?字。”
谢枕川又?应了一声,她脸颊仍贴在?他衣襟处,低声闷笑的震动顺着胸膛传来,震得她耳朵也酥酥麻麻的。
“那便提前谢过夫人了。”
梨瓷脸上绯意更?甚了,这次却不是衣料磨的。
所谓色令智昏,这番提到聘礼,她出手便阔绰许多,“至于聘金礼物……”
“爹爹说,我名?下有田产三千亩,铺面十二间?,上次我及笄,还在?票号里存了十万两的银票,”梨瓷一口气数完,大方道:“全部都给恕瑾哥哥。”
第97章 聘金 她给的是全部。
这话?说得天真又?笃定, 偏生叫人听得心头发烫。
谢枕川只?觉得一颗心都要化了,他出身显贵,钱财于他而?言不过身外之物,但却没办法不在意梨瓷所说的“全?部?都”这几个字。
他语气轻飘飘的, 嘴角却忍不住上翘, “全?部?都给我,阿瓷自己不留一点么?”
梨瓷眨了眨眼?睛, 眸中有清澈的波光流转, “我只?要恕瑾哥哥就好了。”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饴糖所化, 声音也像是糖水一样, 浸得人心头都泛着甜。
谢枕川虽然受了这番心意,但自然不会接受这么贵重的“聘礼”。
“阿瓷的心意我领了。”他依旧捧着她的脸,指下?肌肤柔如凝脂,实在没忍住,轻轻地揉了揉。
谢枕川语气轻柔,是止不住的笑意, “若只?是我们自己的事,你我二人定了便是,但这毕竟是伯父赠予你的产业,还是先问过他的意思吧。”
正?好婚书上的其他内容也商定得差不多了,梨瓷想了想, 答应了。
“爹爹肯定不会有异议的, 只?是他这会儿和娘亲出门去请人合八字、测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