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活下来的人,自然是不?惧生死的,但若是关乎儿孙,便不?一样了,饶是身经百战的信国公,也不?由得心中一紧。

谢枕川继续道:“孩儿已经令人将梨家人送离京城,惟有阿瓷……孩儿想带她回府暂住。”

信国公听得额角青筋一跳,回府就回府,还?“暂住”!

“你把我?信国?公府当什么了,驿馆么?”他不由得冷嘲热讽起来,“你这赘婿倒是称职,太平无事时,上赶着给人家当儿子,如今有难了,想起你还有个爹了?”

谢枕川对他的刁难也早有所?料,此刻便故作黯然,低声道:“孩儿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阿瓷她……有孕了。”

“什么?”听闻此言,信国?公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几个月了?”

谢枕川信口?开河,“不?足一月。”

眼看信国?公就要笑出来了,又硬生生绷住,“那又如何,反正也不?是我?谢家的孙儿!”

“也罢,生死有命……”谢枕川轻叹一声,垂眸道:“父亲保重,孩儿告退。”

他转身欲走,刚迈出两步,身后便传来一声怒喝,“慢着!”

信国?公急得吹胡子瞪眼的,“我?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吗?!”

谢枕川停下脚步,转过身望着他,一脸无辜,“孩儿仔细想过了,还?是莫要为难父亲。何况您也知道,这怀孕之人,吃不?得苦,受不?得气,何况阿瓷年纪小,怀的月份尚浅,还?是留在梨府吧。”

“胡闹!”信国?公又瞪他一眼,“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还?能?为难一个小姑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