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武将出身,不通文?采,更不解风情,的确不能懂她心意,更不敢再献丑。

后来见她收了周则善的玉簪,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偏又被先?帝绑在了一条船上,他能够做到的,便是最大程度地放她自由。

两人貌合神离、同床异梦,后来恕瑾长?大了,她要搬回长?公主府,他便也允了。

谢枕川似乎不知什么?叫做见好就收,语气中暗含了几分矜诩,“阿瓷赠予我比这玉簪珍稀贵重的,不知几何,难得的是长?辈心意。若要说眼?皮子浅,那应当也是从未见父亲赠母亲礼物?的缘故。”

梨瓷脸颊微红,小声道:“你别说出来呀。”

她又转头?安慰信国公道:“父亲也不必难过,礼物?不在贵重,胜在心意,您不是还为母亲摘了青梅么??”

信国公没说话,只是偏过头?去,暗自叹息。

偌大一个信国公府,女儿嫁入深宫,老婆生闷气不在家,儿子是个恋爱脑,唯一一个替他说话的,居然是他从未瞧得上的儿媳。

梨瓷又道:“母亲贵为长?公主,何曾缺过珠宝首饰,她想要的,不过是父亲的心意罢了。”

信国公神色微动,见梨瓷如此大度,更是心存愧疚。

他闷声道:“先?前是我想岔了,误会了广成?伯。今日当着……当着小瓷的面,我先?赔个不是。”

他言语之?间有些生硬,但的确是真心实意。

梨瓷也坦然受了这声歉意,甚至老气横秋地摆了摆手,“父亲言重了,外祖不会计较的,只要父亲母亲重归于好,这点委屈算不得什么?。不过母亲那边……”

她又趁热打铁,将长?公主这些年受的委屈一一言明了,信国公越听越是愧疚,连将江氏母子送回祖籍之?事也毫无?异议。

想到自己?这些年的糊涂行?径,信国公越发发起愁来,嘉宁那边如何是好呢?

梨瓷早就替他备好了,“父亲,您看这枚玉簪如何?”

信国公一听玉簪二字,便觉头?大,可见梨瓷将其捧出,又眼?前一亮。

眼?前这枚玉簪,是极为罕见的红玉所制,玉质温润透亮,如霞光凝就,配嘉宁的雍容气度,再得宜不过了。

“好,”他厚颜收下?了这枚玉簪,“放心,我不会白要你的。”

梨瓷眉眼?弯弯地点了点头?,也应了一声,“好。”

谢枕川又道:“父亲让母亲委屈这些年,单凭一支玉簪想要哄得母亲展颜,恐怕不够。”

信国公一看就知道这小子一肚子坏水,没好气道:“怎的,你还有什么?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