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枕川微微皱眉,正在心中盘算如何三言两?语劝梨瓷再买一幅,凑够一万两?,却见梨瓷大手一挥,慷慨道:“徐掌柜,门?口?这画缸里的画作也为?我一并结了吧。”

她指的是徐掌柜从?一众寒门?学子?手中收的画作。

距离梨瓷上次买空这个画缸已过去许多日了,有上一次的鼓励,这里边很快又长满了大大小小的画卷,少说也有四五十幅。

徐掌柜还是第一次见如此阔绰的客人,第一次签成这么大的单子?,她感觉自己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兴奋了,“这,这,好,这画缸里的就不细算了,梨姑娘拢共给一万两?就成。”

梨瓷从?荷包里薄薄一叠银票中取出一张,递给了徐掌柜。

这是一张高一尺、宽六寸的桑皮纸银票,上面写着一万两?的数额,黑红间错盖着梨记钱庄的戳儿?,还有本朝大名鼎鼎的豪商巨贾梨固的亲笔押字。

徐掌柜这才明?白过来,这梨姑娘居然是梨家?的千金!

生意人哪里有没听说过梨家?的呢,这身上穿的丝绸布料、每日吃的米面粮油、到街边开着的客栈酒家?甚至商行票号,总能看到梨家?的东西。

徐掌柜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之情,赶忙把那一画缸的画卷抱在柜台上,再加上那些?精心装裱好的名家?之作,几乎已经堆成一座小山了。

“梨姑娘,这些?画作您是这会儿?拿回去,还是一会儿?我给您送到府上?”

梨瓷从?这一堆小山后面探出头来,“我自己抱回去就行。”

她说着,就开始尝试先把那些?不值钱的小画抱起来,只是数量太多了,她伸手比了比,发现自己好像做不到。

谢枕川抿了抿唇,“还是我来吧。”

他身形颀长挺拔,体态修长,伸手一捞,便轻轻松松将好几十幅画揽了起来。

梨瓷亦步亦趋跟在后边,语气?里带了些?愉悦的夸赞,“谢徵哥哥你真好。”

这样的糖衣炮弹谢枕川已经吃了太多,早就不以为?意了,只唇角若有若无地勾起一点弧度。

徐掌柜目送两?人出门?,看向谢枕川的眼神十分?复杂,有欣赏,也有嫉妒。

有这么漂亮的富家千金追着给他喂软饭,这小子?,运气?也太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