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枕川哼笑一声,“是,就记得冬瓜糖了。”

冬瓜糖的确挺好吃的。

梨瓷眯起眼睛怀念了一下?,又赶紧把天马行?空的思绪扯回来,拿起这张小像一边端详一边道:“这幅小像怎么会在谢徵哥哥手里呀?”

谢枕川信口道:“当年张夫子离开大同时,曾为书院学子赠书,我亦是今日南玄为我取书时才发觉的。”

梨瓷从来不怀疑他的话,只觉得两人缘分匪浅,不由得拿起小像,站到谢枕川身边来望着?他,琉璃般的瞳仁明闪闪的,透着?一望而?知的欢欣。

谢枕川不知她要做什么,微微侧过了身,却听?得她对着?南玄道:“南玄你看,这幅画画得同我俩像吗?”

他只好配合着?勾了勾唇,眼神里却透着?一抹不以为然的轻慢。

南玄望着?画纸上两个圆圆脑袋,觉得自己头都大了,若是说像,只怕惹世子不悦;若是说不像,又怕暴露世子身份。

他这辈子的机灵劲儿都使了出来,最后道:“梨姑娘说笑了,这凡人俗笔,哪里能勾勒出您两位的钟灵毓秀啊。”

梨瓷被哄得心?花怒放,只觉得南玄在夸二人金童玉女,珠联璧合,越发对那幅小像爱不释手起来。

但仔细看那幅小像,她又觉得不太像了,指着?画上谢徵的眼睛道:“谢徵哥哥,我怎么觉得你的眼睛和小时候长得不一样了呀,小时似乎还?要圆些,记得有一次我们跑到街头那棵大树下?玩,算命先生还?说你生得一双温润桃花眼,日后多?半被情所困。”

难得有可以取笑谢徵哥哥的机会,她说着?说着?,不由得笑起来,灼灼其华。

张康句虽然画技不佳,但眼型也算是勾勒出大概,圆润柔和,形若桃花。

“阿瓷是怪我没有拿糖给你吃,才想看我被情所困?”听?闻此言,谢枕川依旧神色不惊,甚至还?意?气自如地?微微一笑,“那多?半要让你失望了。”

那双清贵而?狭长凤眼愈发上挑了,斜斜睨着?她,恣意?凌厉之间,又透着?些许勾魂摄魄,教人情不自禁地?俯首称臣。

他随意?地?招了招手,南玄已经会意?,将书房里备的茶点端了上来。

梨瓷立刻被美色和美食冲昏头脑,哪里还?记得什么像不像的,满心?满眼都是南玄新端上来的茶点。

一道绿豆甘草水、一道莲藕甜碗子、还?有一碟儿冬瓜糖。

因?“买不起”冰,那道绿豆甘草水喝莲藕甜碗子只在井水里浸过,恰到好处地?泛着?凉意?,还?不用怕寒凉伤胃。

梨瓷咬了一口甜碗子里的藕片,只觉得又甜又脆,那甜味既不似饴糖,又不似石蜜,忍不住问道:“这里边放的是什么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