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局外人的南玄也忍不住要扼腕叹息,也不知是怎么的,他居然大着胆子重新打了一盆水来,还有方才梨姑娘使过?的那张帕子,一同端给了世子。
也罢,看?在今日那一颗荔枝的份上,谢枕川难得没有责怪南玄的自作主张,当?真起身?,降贵纡尊地?为梨瓷拧起帕子来。
他十指干净修长,骨节分明?,略带薄茧,入了水后,像是泛光的白玉。
谢枕川平日里甚少做这些琐事?,薄薄一张帕子,随意在清水里摆了几下,便拧得干干爽爽的,递给了梨瓷,算是安慰。
梨瓷接过?帕子,胡乱在脸上抹了两下。
好在是双股并织的鲁锦细棉布,不然就她方才擦脸的力度,少不得要在那吹弹可破的脸颊上再多?出两道红痕来。
梨瓷擦干净脸,心情也好了些,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别家的点心也很好,也不一定非要是谢徵哥哥,大师说她红鸾星动,很快就会有新的点心……哦不,赘婿的。
这大概就是心大的好处,就这样?胡乱安慰了自己一通,梨瓷很快又振奋起精神。
“此事?的确强求不来,”她大度道:“既然谢徵哥哥这几日事?忙,我也不多?打扰了。”
谢枕川唯恐梨瓷纠缠,原还准备了一些别的话来开解她,甚至还想?让厨房再做些点心来,没想?到她已经调整好了心情,连桌上那一碟冬瓜糖都没动,就准备和自己告辞了。
他又好气又好笑,应了一声,“那你慢走,我便也不远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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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北铭身?着夜行衣,神色匆匆而来,只是还未进书?房,便已经被在院子里叹气的南玄给拉住了。
北铭极少见他这幅唉声叹气的样?子,毕竟南玄跟了世子这么久,几乎已经算得上是他肚子里的半条蛔虫了,不由得稀奇道:“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南玄将他拉到一处偏僻的角落,先将要世子要令人去?查张康句之事?说了,又拉着他吃瓜,“你今日不在的时候,梨姑娘将那件事?与世子说破了!”
北铭难得有反应这么快的时候,“不会是那件事?吧?”
“就是那件事?!”
“啊,那世子怎么说?”
“世子还能怎么说,当?然是拒绝了。”
“然后呢?”
“然后梨姑娘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