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赏花宴,靖德侯府也给他递了帖子,只是因故未到,没想到他不仅来?了今日雅集,还给广成伯府借了画。
一想到这些,茅凝琴心中的气闷便更甚了,仿佛胸口有一块无形的重石压着,又无处宣泄,只能将?手里那?块丝帕都?扯变形了。
朱修金正好从华茂园中出?来?,迎头遇见了茅凝琴。
自上?次在?赏花宴上?被茅凝琴当众打了一耳光,他心中自然是有些怒气的,但想到自己到底占了便宜,此女?又还未哄到手,自然要装出?几分样子。
“茅姑娘,”朱修金带着几分刻意讨好,故作惋惜道:“我刚从华茂园出?来?,可惜广成伯府的雅集,终究还是难与?靖德侯府的赏花宴相提并论。”
总算还有那?么?一个长眼睛的人?。
“那?是自然,”茅凝琴情不自禁地扬了扬下巴,刻薄道:“可惜这些庸人?并不这么?觉得?。”
“那?是因为他们?无知,”朱修金压低了声音,自觉自己这个消息能够讨得?茅凝琴的好,“这些凡夫俗子,哪里能看得?出?来?那?幅画是假的呢。”
茅凝琴眼前一亮,“这怎么?说?”
朱修金回?想起那?日落水时的情景来?,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道:“此事事关重大,凝琴还是离我近些,才方便说得?清楚。”
茅凝琴左右看了看,众人?都?赴园中雅集去了,无人?注意到此处,虽然她看不上?朱修金,但此刻报复的心思占了上?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站了过去。
朱修金满意地低下头,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她胸前的丰腴,顿觉火热起来?。
察觉到他目光,茅凝琴抬手捂住了胸口,强忍不悦道:“朱公子还请直言。”
朱修金清了清嗓子,这才道:“我已请高人?看过了,苍云子作此画时,正身居宫廷画师之职,非有诏不得?作画,绝不可能有画流入民间。”
茅凝琴还有些怀疑,“那?万一呢?”
“绝无可能,”朱修金斩钉截铁道:“我的人?还有更为确切的消息,此画当年被先帝赐予了嘉宁长公主,后来?又转赠给其子,如今应是在?信国公府。你想那?信国公府何等门第,岂会轻易将?此等画作外借?”
茅凝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
她心中已将?这一切串起来?了,那?梨瓷一个商户女?,哪里拿得?出?什么?好东西,多半是为了面子,才弄了赝品来?想来?这雅集强撑场面。
得?了自己想要的消息,茅凝琴便懒得?再与?朱修金周旋,头也不回?地往会场里走去。
她这就要去揭穿这一切,让那?几人?和广成伯府都?颜面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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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谌庭,卢声不自觉往梨姑娘那?边靠近了一点,又察觉自己失礼,默不作声地退了回?来?。
他以往并未有过这等和心仪女?子近距离接触的经历,自恃成熟稳重,此刻也生出?不知说什么?才好的窘迫来?,想了半天,勉强问出?一句,“梨姑娘可知,这次雅集上?除了苍云子的《观音菩萨像》,还有哪家?名家?之作?”
这可就问到梨瓷的知识盲区了,她想了半天,终于憋出?来?一句,“还有京城神厨、御膳仙手李先生的徒儿李珍……所制的荔枝酥山。不知卢公子可尝过了。”
她提到神厨时,卢声一时还未反应过来?,等她说完,终是忍俊不禁道:“有幸尝过了,的确是难得?的美食佳作。”
在?饮食上?得?到认同,这可比什么赞扬都更能让梨瓷心生欢喜,一时话多起来?,“我亦有同感,如果公子喜欢,雅集上还有水晶玫瑰糕、酪樱桃果子、藕粉桂花酥和雪泡豆儿水,都?可用些试试。”
虽然她都没有吃过,但名字甜甜蜜蜜的,一听就很好吃。
卢声点头,第一次在?心里默记菜品名。
他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有温婉才情、贤良淑德的女?子,但梨瓷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