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进来送咖啡的夏月汐听到这话,眼圈瞬间红了,语气里满是委屈。

“疏雨,你是在怪我吗?可那些化妆品都是全新未拆封的,我怎么可能动手脚?你是不是用了其他东西过敏了?为什么要冤枉我?”

薄斯迎的眼神立刻变了。

他盯着纪疏雨,声音冷了下来:“化妆品拆封时我也在场,月汐根本没碰过。你非要栽赃给她,用这种苦肉计,是觉得我会不分青红皂白偏袒你吗?”

纪疏雨的心像被狠狠揪住,她张了张嘴想解释,却被薄斯迎厉声打断:“够了!”

“这些年你的所作所为,早就把我的信任耗光了。"他的声音像淬了冰,“月汐马上就要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你能不能有点对长辈的尊重?”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扎在心上。

她紧紧咬着下颚,嘴里一片血腥,眼里被深深的悲切和绝望笼罩着。

她看着薄斯迎温柔地拍着夏月汐的手,看着他拿起手机取消了医生的预约。

“既然你喜欢自导自演,那就自己承担后果。”他冷冷地说完,扶着抽泣的夏月汐离开了书房。

房门关上的瞬间,纪疏雨终于崩溃地滑坐在地上。

脸上的红疹像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她控制不住地抓挠着,直到鲜血混着泪水流下。

这一夜,她在痛苦中辗转反侧。

天亮时,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那张面目全非的脸,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时至今日,她只希望能尽快离开这个家。

她会如薄斯迎所愿,从今往后,只把他当作薄叔叔。

第六章

涂了整整三天的药膏,纪疏雨的脸才终于消肿褪红。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像个隐形人一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不出。

一方面是为了避开薄斯迎,另一方面,她的孕吐反应越来越明显,稍微闻到一点油腻的味道就会反胃。

就连一日三餐,她也只让厨师准备些清淡的蔬菜粥,直接送到房间里。

可这天,夏月汐突然来了兴致,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非要拉着纪疏雨下楼品尝。

“疏雨,快来尝尝我做的糖醋排骨!”夏月汐笑容甜美,夹起一块色泽诱人的排骨放到她碗里,“我特意为你学的。”

纪疏雨刚要推辞,一抬头却对上薄斯迎冰冷的眼神。

她只能强忍着不适,夹起那块排骨。

可刚凑近闻到肉腥味,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

“呕”

她猛地捂住嘴,脸色瞬间煞白。

餐厅里的气氛骤然凝固。

夏月汐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眶慢慢红了:“疏雨……是我做的菜不合你胃口吗?”

薄斯迎以为她又在找夏月汐麻烦,沉下脸,重重把筷子拍在桌上,语气里带着不耐。

“好好的一顿饭,你又在闹什么!”

纪疏雨的肩膀微微发抖,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抱歉,我身体有点不舒服。”

薄斯迎这才注意到她脸上带着病态,身体也消瘦了不少,他神色微变,眉头不自觉皱成一团。

夏月汐目光一凝,连忙上前扶着纪疏雨,装出关心的模样来。

“是胃不舒服吗?你这么年轻,身体怎么落下这个毛病了?排除孕吐,不是胃炎就是胃溃疡,那可拖不得,现在就去医院查查吧。”

听到孕吐两个字,纪疏雨不自觉埋低了头。

她神色慌张的摇了摇头,小声说自己没事,起身就要回房间。

看到她走路都在摇晃,脚步虚浮的样子,薄斯迎再也忍不住快步上前扶住她。

“身体不舒服就去看医生,在家里逞什么能?”

纪疏雨还想推辞,他却不由分说强硬地把她带上了车。

一路上,她坐在后座看着窗外的风景,沉默得像一尊雕像。

无论薄斯迎和夏月汐聊什么,她都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