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他在三皇子的身边看到了一个女暗卫。

那双眼睛，他永远都忘不了。

“所以，你早就认出我了？”?江羽歌低声问。

秦寄舟点头：“嗯……”

江羽歌怔住。

难怪……难怪他每次见到她时，眼神都那么复杂。

难怪他会在宫宴上向皇帝求娶她。

难怪……他会跟着她跳河。

“你为什么不早说？”?她轻声问。

秦寄舟沉默片刻，低声道：“那时候的你，眼里只有沈烬野。”

江羽歌心口一窒。

是啊，那时候的她，满心满眼都是沈烬野，根本不会多看别人一眼。

秦寄舟看着她，忽然伸手，轻轻擦去她眼角不知何时滑落的泪水。

“现在，你愿意重新认识我吗？”?他低声问，嗓音温柔而坚定。

江羽歌望着他，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在破庙里对她微笑的男人。

她缓缓点头，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好啊，阿舟哥哥。”

第十二章

皇宫的书房里，烛火通明。

沈烬野面前堆满了各地暗卫送来的密报，每一份都写着“未寻获”三个刺目的大字。

他猛地将案几上的文书全部扫落在地，墨汁溅在雪白的墙壁上，像一滩干涸的血迹。

“废物！都是废物！”

他抓起酒壶仰头灌下，辛辣的液体顺着下巴流进衣领，却浇不灭心头那股灼烧般的痛楚。

都过去这么久了。

他派出了所有暗卫，几乎将整个王朝翻了个底朝天，却连江羽歌的一片衣角都没找到。

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殿下……”

林清瑶推门而入，看到满地狼藉和醉醺醺的沈烬野，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换上温柔的神情。

“您已经三天没合眼了，这样下去身子会垮的。”

她轻移莲步，想要拿走他手中的酒壶，却被他一把推开。

“滚开！”

沈烬野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她，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谁让你进来的？”

林清瑶被推得踉跄了一下，眼中瞬间涌上泪水：“殿下，你不能这样……她已经走了，你为什么还要……”

“闭嘴！”

沈烬野猛地站起身，酒壶摔在地上碎成数片：“她不会走的！她答应过要永远陪着我！”

林清瑶被他狰狞的表情吓到，后退了两步，但很快又鼓起勇气上前：“可她就是走了！她不要您了！殿下，你忘掉她好不好，我会永远陪着您的……”

“你懂什么？！”

沈烬野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没有她，我根本不会在这个鬼地方！她怎么敢……怎么敢……”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痛苦的哽咽，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下来。

林清瑶趁机挣脱他的钳制，眼中闪过一丝怨毒：“殿下，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沈烬野的身体猛地僵住。

“如果你爱她，为什么还要答应娶我？”林清瑶的声音带着哭腔，“难道真的像传言那样，你只是为了我林家的军权吗？”

沈烬野勉强压下翻涌的情绪，语气放软了些：“清瑶，别胡思乱想，我只是……一时难以接受属下的背叛。”

“真的只是属下吗？”林清瑶自嘲地笑了笑，“那您为什么这么久以来碰都不碰我一下？”

“够了！”

沈烬野打断她，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林清瑶不甘心地咬了咬唇，突然扑进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殿下，让我陪您吧……”

她仰起脸，红唇微启，眼中满是诱惑。

沈烬野低头看着她精致的妆容，却只觉得一阵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