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简单把了解到的情况说了一遍，“绑匪已经被警方控制，但丛小姐身中数刀，她......”

“......她想见你一面。”

裴亦闻言垂着眼没有动。

助理犹豫片刻，把另一份资料放在了裴亦面前。

“这是我们查到的关于丛小姐一些东西，家里怕你心软，一直没让我告诉你。”

看到那些资料，裴亦终于知道当年丛眠被催眠的真相。

也才知道丛眠坐牢期间患上严重抑郁症，曾数次自杀未遂。

裴亦去见了丛眠。

重症监护室里，丛眠冲他笑笑，“阿亦。”

“为什么不告诉我？”裴亦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他的话没头没尾，丛眠却听懂了他的意思。

怔怔看了裴亦很久，她这才轻声开口。

“总要把你受过的痛苦，都受一遍，这样才公平啊。”

她又笑着捂住伤口狰狞的腹部，“阿亦，刀伤好疼啊，那天你应该也这么痛。”

她小声道，“对不起。”

裴亦眼眶泛了红。

病房里安静下来，良久，丛眠再次开口，“阿亦，你还恨我吗？”

裴亦摇摇头。

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心里的恨就散了。

“那......”

“如果我没有被催眠，没有被陆行舟挑拨离间，你会回到我身边吗？”

裴亦还是摇头，“抱歉。”

说到底，他们之间最根本的裂痕不是陆行舟的挑拨离间，也不是那场催眠。

是丛眠一意孤行，在萧承之跟他之间选择了前者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回不去了。

只是以前裴亦偏执得不肯放手，才让他们误以为可以回到从前。

丛眠其实也清楚，但心里总是抱着一点微末的希望，觉得他们还有可能。

她的眼角滑下细小的泪痕。

“对不起，是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我喜欢你，也爱你，从来都是。”

裴亦不知道说什么，没有再回应丛眠。

沉默片刻，他开口，“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替你申请人体冷冻试验项目。”

丛眠却笑着拒绝，“算了，我本来就不想活。”

如果以后真有机会苏醒，看着裴亦跟别人幸福，她更受不了。

或许是回光返照，丛眠脸色反而比刚才好了一些。

她撑着坐起身，想用最后的时间再好好看看昔日的爱人。

渐渐地心跳监护仪慢慢拉成直线。

恍惚间，丛眠仿佛看到裴亦朝他伸出手。

“眠眠，我来接你回家。”

丛眠笑着牵住他的手，“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