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知心疼得不行，几乎对她百依百顺，唯恐影响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把这个签了吧，医院要更新档案。”

秦念轻描淡写地推过去一份文件，陆宴知一向谨慎，他一页页的翻看着。

秦念掌心微微身处薄汗，如果继续，他一定会发现，其中一张，是一张离婚协议书。

眼看着他就要翻看到那一页，秦念赶紧‘哎哟’一声。

果然，他扔下笔就要过去查看。

秦念趁机道：“我没事，你先签完字。”

陆宴知草草签下字，赶紧上前查看秦念的情况。

大手附上她的小腹，“哪里疼？我去叫家庭医生......”

秦念拉住他，转而一笑，“肚子饿啦。”

话落，陆宴知紧皱的眉终于舒展开。

“好，去给你做饭。”

秦念则是攥着那两张纸意味深长一笑。

她在这个家里生活的时间虽然很长，可真正属于她的东西并没有多少。

所以，处理起来并不是很麻烦。

她只是像往常一样出门遛弯。

秦念躺在手术台上，无影灯刺眼的白光让她睁不开眼。

消毒水的气味充斥着整个房间，刺鼻得让她喉咙发紧。

“再确认一次，您是自愿终止妊娠的，对吗？”医生戴着口罩，声音冷静而疏离。

秦念的手指攥紧了身下的手术单，指节泛白。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

冰凉的酒精棉擦拭过她的皮肤，刺得她微微一颤。

腹中的孩子像是感知到了危险，拼命挣扎在肚子里来回滚动，将肚皮撑起一块肉色的鼓包。她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顺着眼角滴落在绿色的手术垫上，紧紧闭着眼。

“放松，很快就好。”护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秦念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她想起昨晚陆宴知贴在她肚子上，听着胎动时露出的笑容，温柔得让她几乎心软。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药物注入体内，腹中的动静渐渐微弱，最终归于沉寂。

秦念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滑落。

她感受着身体里的孩子被一点点从身体里面剥离，她终于亲手杀死了她的孩子。

也杀死了自己最后的一丝软弱。

21

“陆总。”周方端着个银色保温箱走进来，面色凝重，“夫人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陆宴知看着他这副严肃的模样，春娇勾起一抹啊笑意。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竟然还要劳烦你这个大忙人亲自过来。”

知茫然地接过箱子，掀开盖子的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里面躺着一个已经成型的死婴，青白的小脸上依稀能看出眉眼。

和他相似的眉眼。

陆宴知双手颤抖，一个不稳，保温箱子跌落在地。

里面黏腻的rou球滚落出来。

陆宴知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周，周方，你想干什么？”说着，一拳打在周方的脸上。

再次挥拳时，对上周方那双恶狠狠的双眼。

“这就是你一直期盼的孩子，秦念特意叮嘱我，一定要亲手送给你。”

陆宴知难以置信的摇头，“不，这不可能，明明她和我一样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她现在在哪？带我去见她！”

周方却定定站着，“你们之间隔着思思这条命呢，心痛吗？当初看见思思死的时候，她比你痛苦千倍万倍。”

“明明你知道那是你的孩子，就因为怀孕的时候秦念和前任关在一起七天？”

陆宴知攥着周方的衣领，“我的事还轮不到你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你和秦念才见了几面，她竟然如此信任你，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