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琛紧盯着厚厚的日式推门,仿佛能通过那张门看到秦浅。
秦浅是孕妇,身边又没人,万一泡温泉的时候,腿抽筋了……
脑海划过这个不祥的念头,陆言琛的脸色迅速清冷如霜,没多想,他给经理打了电话。
因为陆言琛的口吻太冷冽严肃,经理只用了两分钟就把备用钥匙送来了。
陆言琛拿过钥匙开门,动作带了几分罕见的慌乱。
就在这时,邻侧的汤屋有人探出脑袋窥探。
陆言琛冷冷侧眸,声线冰寒:“滚回去。”
他身上写着不好惹三个大字,对方立马关了门。
陆言琛争分夺秒地拧开门锁,鬓角微湿,手心也攥出了汗。
门开了,陆言琛大步迈进汤屋:“秦浅……”
看清屋内的情形,他像被水泥浇灌了双脚一样,再也迈不动。
111:你乖一点
夏鸥走后,秦浅并未去泡温泉,一直在桑拿房没出来。
脑海里始终盘旋着孟雯萱的脸,她想起那本日记,捏了捏眉骨,情绪起伏得厉害。
其实,孟雯萱不仅是陆言琛的白月光。
同样是她最大的心病之一,如同伤口里的毒疤,无法愈合。
过往画面在眼前慢电影一般回放,秦浅蹙紧秀眉,指尖深深掐进了柔软的指腹。
那股熟悉的恨意流淌在血液,她不无阴暗地在想,为什么孟雯萱还不死呢?
只要孟雯萱死了,一切困局便能迎刃而解,她不必再抱着仇恨,陆言琛也能放下旧事。
她真希望孟雯萱能去死。
这么想着,闭目养神的秦浅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梦境亦是凌乱破碎的,无数狰狞面孔划过,各种光怪陆离的情景都像食人的魇兽缠住了她。
秦浅睡得并不安稳,额头上的冷汗密密麻麻。
朦朦胧胧间,秦浅似乎听到了陆言琛的呼喊,那声音迫切而焦急,失了以往的冷静。
秦浅挣扎着醒过来,侧耳听了听,确实是陆言琛在叫她。
桑拿房的温度越来越高,秦浅的额发有汗珠滴落,脸蛋绯红,眼前也模糊不清。
走到桑拿房门口,陆言琛的声音透过两重门板清晰地传进耳朵。
秦浅略微混沌的头脑瞬间清明。
她很快就明白了陆言琛的担忧,应该是害怕她在汤屋出事。
秦浅弯起嘴角,桑拿房的热气仿佛拂进了心里,又暖又甜。
缓步迈出桑拿房,团团白雾迎面扑来,她不适地眯起眼,鬓角的水滴颤巍巍掉进了凹陷的锁骨窝,汤屋的门隐约有响动,秦浅扶着柱子走过去,雾气太大,她没看清地面,险些被桌脚绊倒。
秦浅惊呼一声,眼疾手快地撑住桌子,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与此同时,陆言琛也心急火燎地推开了门。
他根本都没看清秦浅的处境,就迅速回身重重合上了木门。
陆言琛进门之时刚好听见了秦浅的呼声,心头一紧,他冷着眸色疾步跑进汤屋中央。
“秦浅!”
眼前浓雾袅袅,暖气升腾。
目光所及,景物影影绰绰,犹如缥缈仙境的场景,白蒙蒙的雾好似垂落的轻纱,将神女的面容神秘遮掩,飘纱翻飞,无形中,有只温柔的触手拉起纱幔,撩人的美景顿时一目了然,勾魂摄魄。
陆言琛急促的脚步倏然刹住,整个人狠狠一愣,紧跟着,心跳不受控制地急剧跳动起来,血液里像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
壁灯上凝结的晶莹水珠闪烁,薄雾宛若有生命般笼住秦浅美妙的曲线,堪堪缠绕着她……
陆言琛的喉结滑动着,大脑忽然一片空白,瞬间魔怔了。
秦浅也没料到自己的浴巾居然会掉,而陆言琛又不早不晚地闯了进来,她抿着唇,羞赧又窘迫。
她对自己的身材非常有自信。
可今时不同往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