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绍峰忍住畏怯,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雯萱在秦家长大,得知她出事,我的心情也悲痛万分。那时候秦浅被指认为凶手,我同样很难接受,就算争风吃醋,秦浅也不可能丧心病狂到那种地步。”

“但如果有了抑郁症这个诱因,无论是秦浅伤害雯萱还是她这几年行事越来越出格的反常,便都成了有迹可循。”黎绍峰打量着陆言琛愈加冰冷的面色,沉声道:“秦浅当年若是用抑郁症作为脱罪理由,法官可能也会轻判,结果秦浅不舍得放弃秦氏继承人的权利,谎话连篇地骗了所有人,连记忆出现障碍都编出来了。”

黎绍峰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面色铁青:“歹毒又阴损,她可真行!”

不知道为什么,黎绍峰谈起秦浅害孟雯萱沦为植物人的旧事,语气格外愤慨甚至怀有恨意。

陆言琛狐疑的眸光逡巡过黎绍峰,唇畔的弧度凉薄至极:“黎董也不赖,眼见拿秦浅的把柄向我示好不够,还明里暗里地用雯萱来激起我对秦浅的不满。”

他谑笑,侧脸锐利,散漫地掸了掸烟灰,语气慵懒却带着使人战栗的阴寒。

被陆言琛看穿,黎绍峰心头一凉,越发慌乱,怒意充斥的眼中渐渐腾起飘忽的阴云。

“陆总,只要你帮我把秦浅赶出秦氏,我也能和你合作井湾码头的收购案。”

“你?”陆言琛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凤眼含着冰凉笑意,深邃眼神直逼黎绍峰:“秦德咏给秦家找的一条只会背后咬人的看门狗罢了,能生出秦浅,是你祖坟上开过光。”

倨傲地收回视线,陆言琛抬手掐灭烟蒂,勾起椅背上的西装,越过黎绍峰身侧而去。

却不料,黎绍峰冷不丁从旁拦住了他的去路。

黎绍峰的脸色难看极了,声音微抖:“陆总的嘴巴还是积点德比较好,陆家有个疯子当儿媳妇,传出去,怕是要变成香江最不光彩的笑料。”

陆言琛森冷一笑,没回头,直接钳住黎绍峰的手腕朝后狠狠地一掰!

黎绍峰惨呼,瞳孔紧缩不止,吃痛地抱住了自己的手。

“我说过,除了秦浅,还没人能真的要挟我。”陆言琛微垂的眉眼冰雪蕴藉,声线低沉冷酷:“凌晨之前没看到底片,黎绍峰,我会让你明白,你在香江到底算个什么东西,你要真不想在香江平平安安混下去,出了这张门就可以找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