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我只说一遍,你当初为陆氏、为了你的主席位置,连虎毒食子的事都做出来了,如果不是答应爷爷在先,陆氏我早就毁掉了。”
陆言琛冷笑,波澜不惊地迎视着陆振齐,眼底淬了冰的锐光甚至能剖开陆振齐的心脏,嗓音清冽流冰:“无论你同意与否,收购码头势在必行,你想利用我来给你的勃勃野心搭桥铺路,打错算盘了,从你把陆氏交到我手中那天起,我就没想过再还给你。”
说完,陆言琛不留情面地甩开陆振齐,面向在座者,沉稳的声线不疾不徐:“今后在陆氏,是跟我还是跟着董事长,各位不妨好好思虑一番。”
他淡然颔首,顿了顿,朝一侧撤开脚步,牵起秦浅目不斜视地经过陆振齐。
尽管被陆振齐在大庭广众下折辱,他仍旧泰然处之,进退有度,举手投足皆风范卓绝。
“你连华商会主席的头衔也要抢?”
身后,传来陆振齐承载着风雷的质问,每一个字都彰显着他压不住的怒意。
陆言琛停步,眉宇间的阴翳化作凌厉风雪扑向陆振齐:“都是陆家人,谁当主席不都一样?”
闻言,陆振齐眼里的阴郁立刻浓烈到能染黑窗外艳阳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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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香江市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华商主席快要诞生了吗?”
进了办公室,秦浅随口打趣陆言琛,笑道:“真是志向远大,我甘拜下风。”
陆言琛松开领结,走到沙发坐下,身体慵懒地往后靠,两条长腿架在茶几上:“不用说好听话哄我,我没你想的那么不堪重击,这些年,他对我打也打过骂也骂过,我早就无所谓了。”
秦浅没去陆言琛身边,反而进了一趟休息室,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管专治划伤的药膏。
陆言琛幽邃的眸子定在她手里,眼波微闪,胃部翻腾的痛楚似乎减轻了一些。
“心口不一,你这样子就好像是那种问父母要糖吃结果不能如愿的小孩儿。”
秦浅坐在陆言琛身旁,用棉签沾了点软膏涂抹他脸颊的伤口,她仔细端详那条血口,释然道:“幸亏不深,不会破相的,你这两天别碰水。”
陆言琛抬手摸了下面颊,不以为意:“我又不是什么濒危保护动物,用得着这么郑重其事吗?”
“你可太重要了。”秦浅洗了手,如数家珍地扳着手指:“于公,华商会主席必须得形象好,于私,放眼整个香江,我最钟意的就是你这张脸。那你说,我能不重视吗?”
陆言琛哼笑,斜睨着一本正经的秦浅,漂亮的幽黑凤眼犹如吸铁石牢牢吸附住她的视线。
眼前突然晃过秦浅刚才在会议厅发红的双眼,陆言琛猛然拉住秦浅,把她拽进了自己怀里。
“让你做主席夫人,好不好?”
他薄唇压在秦浅耳际,磁性的声音像温泉水洗涤着耳蜗,最后三个字,柔缓得叫人沉溺。
“主席夫人自然比总裁夫人威风,我等着你早点把你爸pk下去,在香江大杀四方。”秦浅愉悦的笑音冲击着陆言琛的听觉,沉默片刻,她安抚地搂住陆言琛,拍拍他的脊背:“别难过,我和绵绵都会陪着你。”
陆言琛的心被什么东西柔软地撞了撞。
他低头看向秦浅,深眸中流转的清光在她笑意宛然的脸上缓缓照耀着,随即那点光芒越发璀璨逼人,血液里经年累月的冰冷正在悄然消融。
那次在病房,她心无城府的模样像极了暖融融的小太阳。
彼时他就忍不住生出渴望,想靠近,想拥有。
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了。
“嗯,我们才是一家人。”
他修长的指腹轻柔抚摸着秦浅的秀眉,眼神恍惚一瞬,冷不丁道:“我私下做过亲子鉴定。”
秦浅眼睫一颤,撩起眼帘仰视陆言琛,心都跳快了两拍:“然后呢?”
陆言琛自嘲一笑,刻骨之痛再度袭上脑海。
时隔多年,他仍记得自己是如何被斩断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