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的玫瑰香徘徊在鼻端,那是属于秦浅的。

他曾流连红粉如云的风月场,闻过无数种味道各异的香水味。

但没有哪一种,能让他在午夜梦回时做着旖旎梦境。

他也曾经试过亲近同样拥有这种香气的女人,但不行。

那个人,只能是秦浅。

千万人中,他永远都能第一时间认出秦浅,哪怕只是一抹倩影。

早在不知不觉间,秦浅的点点滴滴就渗透了他的身心乃至生命。

他过去憎恨她蛮不讲理的侵袭,可最后,是他主动卸下城防,迎她入城。

裙下之臣,他也不过是一个拥有世俗欲望为心仪女子折腰的普通人。

陆言琛的思绪忽然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明,顺手掐断了电话。

217:爱的,是那个头破血流的你

秦浅在被子里闷得快要无法呼吸,可她不愿丢失这层保护壳。

好几年了,她一直都是这样伪装自己的。

只要不在乎,只要逞强,她就不会失望,更不会难过。

真够矫情的。

但那有什么办法?

习惯了。

反正每次离自以为的幸福只有一点点的时候,她又会从高空始料未及地跌落尘埃。

秦浅闭着眼轻笑,心里却豁开了一条口子,酸涩流淌在五脏六腑,刺激得鼻子也泛起了酸。

就在这时,秦浅又听到一串稳重的脚步声自阳台外延伸到床边,缓缓顿住了。

秦浅瞬间屏息,心砰砰跳动着,指腹揉搓着枕套,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期待,忐忑,这两种矛盾的情绪好似交织成反向的河流,在体内横冲直撞,最后堵在喉咙口。

她咬唇,竖起了耳朵,听见男人脱衣裤的声音,然后,身侧再次凹陷下去。

浓厚的男性气息像密不透风的城墙牢牢禁锢住她,健硕修长的手臂把她捞入了怀里。

躲进云层后的月亮又偷偷跑了出来,清华的月辉钻进窗帘,将床前照得还算明亮。

秦浅被陆言琛搂住,半边脸颊枕着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心跳入耳,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

正慌乱着,头顶冷不丁响起了陆言琛清冽的笑声:“秦总,装睡的人是不是永远叫不醒?”

就这么一句,秦浅悬在半空的心突然落了地,血液奔腾的流速也逐渐安静下来。

陆言琛见秦浅还在装鸵鸟,温热的手轻佻地沿着她圆润的肩头来回逡巡着,笑声暧昧:“既然叫不醒,那我就试试能不能用别的办法。”

说完,陆言琛猝然翻身,准备将秦浅压在自己的身下。

下一瞬,被子里突然伸出了两条纤细的藕臂。

那人身影猛一晃,抓住陆言琛的肩头,陡然一个利落的旋身,反倒将陆言琛重新推回床头板,尔后,不偏不倚地跨坐在他腿上。

陆言琛瞳孔微缩,盯着秦浅的眼睛乌沉沉的,獠黑阒静,没有一丝光亮,黑眸中央聚着火,顺势搂住她,指腹流连过迷人的腰窝。

“黑带七段?你这身手的确是大师级别,今后家庭地位稳了,我可不能轻易得罪你,免得哪天被你打残了。”

秦浅趴在陆言琛胸前,水波粼粼的桃花眼掬着幽光,樱唇莹润娇嫩,眼波流转间,媚色天成,无一处不在勾引着陆言琛,他哑声笑笑,指尖揩了一把秦浅湿润的眼尾。

“你可别告诉我,你刚才躲在被窝里偷偷哭。”

秦浅无视陆言琛暗沉的眸色,往前蹭了蹭,软软靠在他肩膀:“陆言琛,你真的想跟我在一起?”

陆言琛抚弄着秦浅的卷发,忽而郑重地举起了自己的左手,淡淡道:“从我决定戴上婚戒的那天起,我就没想过摘下来,秦浅,我很清楚自己的心意。”

窗外的树叶随风婆娑舞动,月光摇曳,碎了满地深深浅浅的星影。

那些斑驳的影子映在了秦浅呆愣的面上,旋转着,轻盈飞进她逐渐升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