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琛静水流深的凤眸静静地凝视着秦浅,歉疚在心中叫嚣,月华映着他的双眼,散发温暄光泽,他握住秦浅的手,慢慢的跟她十指相扣,微光淩然的眼底涌动着柔和光芒。
“不管作为丈夫还是父亲,过去的我都很失职,”微微顿住,陆言琛倏忽抬手抚上了秦浅的面庞,感受到她稍微急促的呼吸,沉声道:“我的妻子,只有你。”
秦浅面露动容,想要笑,积蓄已久的眼泪却夺眶而出。
这么久了,她孑然一身走在那片尖利的荆棘上。
每走一步,脚下都是斑斑血痕,从来时的路一直蔓延到无穷尽的深渊。
刺心的疼痛像锋利的刀子一遍遍刮着她的肌肤,她却不知疲倦,抱着那个坚定的念头,倔强地奔赴着遥不可及的明月。
“你相信我。”
陆言琛擦掉秦浅的泪水,扣住她后颈安放在胸前,眼中浸染了浮沉的涟漪,冷峻眉眼温煦如山涧清泉:“让你追着我走了这么久,我不会再丢下你不管了。”
“至于雯萱……”
听到这个名字,秦浅不禁咬住了下唇,耳朵里的血管突突地嘈杂着。
陆言琛立刻察觉到了秦浅的心境波动,可他凝墨的双眼沉寂一瞬,静了一会儿,还是坚持说出了口:“你们发生过什么事,我不会再逼你回忆,不过……”
秦浅的手指不自觉攥紧,几乎能笃定陆言琛的下一句话是什么,但她不能表露半分拒绝。
只因那是人之常情。
果然不出所料,陆言琛低头,薄唇抵在秦浅微凉的耳侧,缓声道:“我对她的照顾,会终止于她康复或者死亡,仅此而已。”
秦浅一声不吭,抱紧陆言琛,目中雾气氤氲,心里的雀跃夹杂了若有若无的苦涩。
一颗心,半侧热,半侧凉。
整个人也分成了两截灵魂,飘忽着,无法合二为一。
陆言琛温热的手顺势滑上秦浅柔软的脊柱,一下一下轻抚,最终停留在她后背的心脏处。
似是为了平稳她暗淡的情绪,他沉默良久,忽道:“以后我们一家去M国生活吧。”
218:画地为牢,圈禁的是笑话
闻言,秦浅的心里骤然一沉,脑海闪现过顾景安查来的资料。
她抬起头,一瞬不瞬地看着陆言琛,那眼神,透着审视和打量,让陆言琛的秘密无所遁形。
陆言琛犹豫片刻,坦言:“上次在M国逗留一个多月,真不是为了她。”
彼时,秦浅母女命在旦夕,他觉察自己对秦浅确实心思异样。
去妇产科的途中目睹那个变成植物人的花季少女,触景生情,突然很难再面对秦浅。
他没现身手术室外只等在停车场,是他不放心秦浅,所以想确定她的安危再离开。
后来跟沈爵喝了大半夜的酒,脑子里想的仍是她,终究耐不住又折返了医院。
假如仇家没找上门,他不会凭空消失那么久,的确是应该陪着秦浅的。
为应付陆振齐,他离开瑞士又临时去了M国。
望着孟雯萱熟悉又陌生的脸,陆言琛的心底根本没有分毫关乎爱情的涟漪。
护工对陆言琛痴情守候女友的举动赞不绝口,他听着,内心毫无波动。
那一刻,他忽然讽刺地笑了笑。
所谓深情,也不过如此。
他自己画地为牢,把自己圈禁了,实在可笑。
归根结底,是他本来就没认真去对待前缘,和秦浅无关的。
他不知以前对孟雯萱有多少爱,可今时今日,她在他心里激不起半点水花了。
收敛纷杂的思绪,陆言琛幽深的眸光宛若月光下的大海,所有流汹的暗涌都藏在其中。
“我在国外有自己创立的产业,涉猎广泛,每项都是暴利行业,短期内还不能转移回香江,我需要陆氏这个挡箭牌,所以不想动陆家。”
秦浅默然,心里莫名不安,目光闪了闪,目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