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琛听过很多女人的告白,可如今,听着秦浅娓娓道来的诉情,他本就不平静的心湖再度泛起了波纹,柔软的光波一圈圈在心底漾开,蔓延到了英俊的五官。

秦浅自己都需要治愈,却在自己的世界同样不完整时,倾尽全力来温暖他。

她背负着精神创伤对整个人世都感到愤懑,依然努力让他感受到了光。

真像个暖呼呼的小太阳。

他粗砺的手指捏住秦浅手腕,无端又想起了那年撞破秦浅刁难孟雯萱的场景。

迟疑几秒,他垂眼,神色如常地问:“你几时喜欢我的?”

他好像特别介意这件事。

秦浅一下子就弯了眼睛,眼神飘忽刹那,嘴角含着缱绻的笑:“应该很早很早,我也不晓得,说不定地震那次就开始了。”

陆言琛嗤笑,清辉落在他幽邃的眸底,闪动着耀眼的光点,眉宇间也晕开了炫目的柔芒。

呵,真是个满口胡言乱语的小骗子。

陆言琛懒得再计较那些过往,定睛凝视秦浅片刻,掐住她的细腰,将她往自己身前提了提,眸光璀璨似倒影星辰的海洋,半真半假调侃:“能得秦大小姐垂青,我三生有幸。”

带着电流的情潮宛若经年封存的美酒,秦浅醺然欲醉,不可抑制地脸红心跳。

“好话到你嘴里都变了另一种腔调,笑里藏刀没错了。”

陆言琛失笑低头,线条优美的唇在秦浅的嘴角轻吻,哑声问:“以后二四六的约定能取消了?”

秦浅窝在陆言琛的锁骨窝发笑,她声音也有点沙哑,像簌簌的飞雪扑在他心口,轻飘飘的。

“看你表现,不过你要是哪天又让我不舒坦了……”秦浅的话锋倏然一转,故意恶狠狠地锁住他喉咙,揶揄道:“随时踹下床。”

陆言琛的眼底晕开淡墨,逐渐汇聚成漫无边际的夜色,玩味地笑笑,捧起秦浅的脸,在她柔润的唇瓣辗转,氤氲了若有似无的缠绵:“请夫人脚下留情。”

*

醒来的时候,是早上六点多。

元旦的第一天,窗外隐隐约约能瞅见太阳的影子,明光拓印在樱花树的花瓣上,美不胜收。

陆言琛垂眼,恰好对上依偎在胸前的秦浅,她睡得熟,眼睑下有淡淡的青色。

视线再往下扫,她白雪般的后背都仿佛落了一层樱花雪,瞧着香艳又养眼。

陆言琛欣赏了一会儿她的睡颜,替秦浅拉好被子,将她轻轻放在一侧,然后吻了吻她的眉心。

虽然是公共假期,但陆氏有许多事要处理,陆言琛轻手轻脚起了床。

套好扔在地上的衣裤,顺手拿了床头柜的手机,陆言琛拿衣服去了浴室,磨砂玻璃门刚推开,他回头,盯了秦浅两眼,忽地勾起唇。

陆言琛估摸着秦浅起床的时间,接了一杯比较烫手的热水,放在床头柜上。

进了浴室,陆言琛在镜子里看到了眉目春色蕴藉的自己,以及锁骨边的齿痕。

他摩挲,神情温然:“属狗的。”

219:差点流鼻血

秦浅大约七点多醒来的,迷瞪地瞥一眼窗外,又是个阳光灿烂的好天气。

金澄澄的光芒映在玻璃窗上,洒落满室明亮的光辉,光晕里,尘埃静静地起伏着。

秦浅动了动身体,随着意识逐渐回笼,昨晚发生的每一幕场景都清晰地回放脑海。

她突然伸手捂住发烫的脸,然后,抱紧被子歪靠着床头板,眼角眉梢都氤氲出妩媚。

浴室内的水声断断续续,里头的人影模糊不清。

秦浅的手轻轻放自己身侧,那块地方留存着几不可见的凹陷,是陆言琛睡过的位置。

即便温度早就凉了,可她的心却是暖的。

昨夜确实矫情,她平常并不那么在乎孟雯萱。

或许心态没放平,又或许是想到了秦德咏父女。

秦浅的视线幽幽偏转,落在床头柜上的水杯,愣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