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际的黑夜笼罩在陆言琛身后,他气势吊诡森然,整个人仿佛从暗夜里走出来的地狱行者,却依然用温和的语气劝诫秦浅:“我们历尽艰辛才在一起,我不可能对你放手。”

“你去哈佛留学,我们一家人提前去国外定居,秦氏的重心我也会帮你转移到纽城,你什么都不用操心,想念书还是单飞开公司,我都支持你。”

陆言琛把玩着磨砂壳面的打火机,语速平静地说着这些话,漆黑的眼睛氤氲柔柔雾气。

秦浅望着陆言琛,面颊微白,长长的睫毛翕动,那双沸腾着火焰的眸子黑沉沉的,显出令人胆战心惊的况味。

“你一意孤行就把我的未来安排好了,这也叫尊重我吗?你囚禁我的时候,为什么不问问自己有没有尊重我?你之前那么践踏我,不也没把这两个字挂嘴边?这不叫尊重,是要挟!陆言琛,你还不懂我离婚的原因吗?为什么非得逼我?”

面对秦浅疾言厉色的指责,陆言琛幽邃的瞳眸逐渐有漩涡翻涌,卷起骇浪深深,他挑起唇,很认真地回答:“自从你要离开我,我的脑子就严重缺氧,的确病得不轻,而且是病入膏肓。”

“你如果想试试,我还能让你看看我到底病到什么地步,不过我还是不希望你尝试的。”

他眯眸,嗤笑,深邃的五官愈加锋利,薄唇轻启:“你是我爱的女人,绵绵也是我的女儿,你不想和我有瓜葛,可能吗?你以为逃走就能避开我?”

“离婚了,有再深的羁绊都会慢慢解脱,我只要看到你就想到绵绵受过的苦,陆言琛,你怎么不能体谅我的挣扎?”

秦浅抿唇,丝毫不怵陆言琛强大又凌人的气场,一双恢复了冷静的翦水清瞳含着讥诮:“你用绵绵威胁我,你有把她女儿看?你丢下她去见孟雯萱,你有想过她是你女儿吗?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要你善待绵绵,你怎么承诺又是怎么做的?”

秦浅心房那把已经渐次熄灭的火再次烧得旺盛。

她九死一生生下绵绵,原本希望绵绵能在一个正常的家庭长大,极尽努力给她所有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