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冽的烟草味弥漫周身,秦浅轻轻抿唇,移开眼,几乎难以承受住陆言琛炽热的眼神。

之于此时的秦浅而言,陆言琛就是一个比陌生人稍微熟悉点的男人。

他是她前夫,她女儿的父亲。

除外,再没别的。

毋庸置疑,陆言琛最初现身那一瞬,确实引发了她的心绪波动。

但也仅仅是惊鸿一瞥所带来的视觉效果从而唤醒心理的微妙变化,很快又消失殆尽。

秦浅神色淡定地摇头,明润的瞳孔干净澄澈,思索片刻,如实回答:“我想不起你。”

很干脆利落的答案,不带丝毫犹豫,彻底击碎陆言琛隐秘的渴盼。

真残忍。

是主观色彩的想不起,而非不记得。

他在她的心中当真零星印迹都不存在了。

秦浅的性情有着后天养成的凉薄,再深情的男人,若和她没关联,她只会一笑置之。

陆言琛眸底深藏的希冀顿时寂寂无光。

他喉结滑动,飘摇不定的心陡然被猛烈力道拉扯,扯落到黑暗深渊再封锁进深冷海水。

刚跨越生死的距离,命运又给他准备了更难攻克的障碍。

很疼,连左胸腔残缺骨头的地方都开始肆虐一波波剧烈的痛苦。

她过去,是那么爱他。

469:抢婚

陆言琛回想刚才秦浅和他说话的神态语气,竟然还苦中作乐地琢磨出一丝娇憨的味道。

就像那些朝夕相处的日夜,她缠着他撒娇卖乖,嗓音娇软地嗔怪或是低低的婉吟。

每一声,把他的骨髓都吸食得干干净净,连魂都碎在她星辉漫溢的双眸。

霍玦不由得欣悦弯唇,充溢心底的耻辱感渐消。

他抹平褶皱的衬衫袖口,瞅着明显大受打击的陆言琛,笑意凉薄,再次讥讽:“陆先生,秦浅是我未婚妻,这原本是我们的婚礼,都说了请你自重。”

“婚礼已经临时取消。”陆言琛冷冷侧首,凌厉眸光仿佛浸染过冰潭,浓稠寒气冻结了空气,轻描淡写地提问:“你们注册了?”

霍玦立时一噎,因为自信扳回一局沸腾的热血凉了透顶。

别提成竹在胸的陆言琛,就连霍殿勋都瞧出端倪,当即怒不可遏地重拍霍玦后脑勺:“玩花样都玩到我头上了,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地气死我?”

霍玦原能避开,余光捕捉到霍殿勋紫青发红的脸皮,他又不声不响接下,面色如常地看向陆言琛:“就算我们没注册,她也是我未婚妻,你不过就是她离婚的前老公而已。”

顿了顿,霍玦直起身,痞气地舔舔唇,抛去一记暧昧的眼光暗示性地定格秦浅曼妙的身段,目露挑衅盯着陆言琛:“更何况,她失忆了,根本就不记得你。”

陆言琛泅染光影的眉眼悄无声息滋生阴郁,心口闷着一场惨重浩劫,眼波如同酸水浇灌。

苦寻四年,辗转多地,漂洋过海而来,等待他的是她的盛大婚礼以及失忆的不幸。

还有……那场代价惨重的车祸,他真的不要命地追了她一路。

锯骨削肉,满身疮痍。

好不容易追到了,却只等来她的

我想不起你。

云淡风轻的五个字,足以直接把他挺拔的脊梁压垮。

陆言琛看着秦浅,寒峻的脸却倏然绽放潋滟神采,他平息胸腔乱窜的戾气,抬手整理领带,淡声道:“并非所有离婚的夫妻都没爱情,她现在记不起不表示永远如此,我能慢慢等她康复,一辈子也不嫌多。我们夫妻识于微时更爱得刻骨铭心,你以为是你三言两语能挑唆的?霍少爷缺乏磨砺,想事情太简单了,霍老先生多抽点时间耐心培养。”

“霍玦年少气盛,认知不够才同秦小姐过从甚密造成误会,幸亏及时止损了。”

霍殿勋自觉脸上无光,想到傅坤更是火冒三丈:“陆先生既然有意复合,就请你尽快与秦小姐破镜重圆,我孙子不懂事,是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