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不过明天社团有活动,你晚上再来接我吧。”
沈言诺这次拿到的剧本是主演之一,已经连续好几天彩排到深夜。
活动室内,沈韫书熟门熟路地找了个角落坐下,旁观台上人表演。
“你怎么又来了?”齐宇刚刚下了晚课,一进到活动室就看见坐在角落的男人,“你们俩是真不怕被人发现啊?”
他最近闲来无事,下了课也总往社团跑,好几次都撞见沈韫书过来接人。
“我看你也挺闲的。”沈韫书双臂环胸,目不斜视地看着台上,“怎么?没去找新的公司实习吗?”
“大叔,你给的封口费都够我几年不用上班了,实习个屁。”齐宇抿着唇顺着男人的方向望过去,台上正演到高潮一幕,灯光打在沈言诺身上,他顺着音乐缓缓倒下。
“不过我先讲清楚,你俩再这么高调下去,想瞒都瞒不住,到时候我可不退钱。”
沈韫书从鼻子里发出轻蔑的哼声,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沈言诺身上:“给你的钱我没兴趣要回来,其他的事也不需要你担心,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沈言诺你能不能专心点?演尸体还东张西望,老往台下看什么看?”
广播里传出陆落风的怒吼。
“我下一幕才死呢!现在还不是尸体!”
沈言诺气得原地诈尸,当即朝着中控台里的人反驳。
暮春四月,空中下着绵绵细雨。
沈韫书着一身肃穆黑衣,撑着伞站在屋外,他看了眼时间正想进屋喊人,就见沈言诺一袭靓丽的夹克衫朝他走来。
他全身都是显眼的红色,举着一把透明伞,整个人都喜庆得不行。
“怎么这么看我?”
“你打算穿这样过去吗?”
“不是要去参加那个死老头的葬礼吗?大喜事不就该穿大红吗?”沈言诺收起伞躲进爸爸的伞下,抬头见男人复杂的眼神,小声道,“不行吗......”
沈韫书轻笑着摇了摇头:“你想 穿什么都行,我怕他们到时候不让你进去。”
“我本来也不想进去,晦气死了!”
两人没有回沈家老宅,而是直接去了墓园。
沈老爷子的葬礼办得相当隆重,邀请了大半业内人士参加,现场也来了不少记者。沈韫书的车子刚驶入园内就被人认了出来,下车的时候周围已经围上了许多人,他撑着伞站在车旁,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从车内牵出一个穿着艳丽的少年。
快门声激烈,几乎都是怼着沈言诺拍的,这样一个阴雨天他戴着墨镜和口罩,把自己的脸捂得严严实实,跟在沈韫书身旁,在记者的簇拥下一起往墓园里走去。
“你怎么把他带来了?”说话的是沈韫书的二哥,他握住沈韫书的手冲着镜头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等转到记者看不见的角度时才撇下嘴角,低声问道。
“怕什么?”沈韫书牵着沈言诺一同往里走,脸上始终挂着友好的笑脸,“该签的协议也都签了,你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这是怕爸不想见他,你也知道爸因为这件事......”
“你当我想见他啊?他多大脸啊让我去送他?”沈言诺大声打断了二伯的话语,后者面色铁青,被小孩呛得一口气憋在胸口出不去。
走到差不多的位置,沈言诺松开了沈韫书的手,他看到不远处站着的沈韫书的母亲,年过花甲的妇人瘦小一个,站在雨中远远地眺望着。沈韫书摸了摸沈言诺的脑袋,把伞递给他,随后朝着她走过去。
一抹红色和整个墓园都格格不入,沈言诺翘着二郎腿坐在亭子里,看着一群人对着镜头假惺惺地相互哀悼。他戴起耳机放了几首轻松欢快的音乐,半响过后,一个人影出现在亭外。
沈言诺关掉了手机里的音乐,站起来拿掉墨镜,眼前站着的是个熟人,是消失一年半,偷了他的钱,骗他进赌场还债的,他的前朋友江尚伊。
“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