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什么时候死的？！”沈言诺连续后退了几步，“你活人死人啊？！”

“我，我活的，我，我，我是来参加葬礼的。”江尚伊结巴地解释着。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大白天见鬼了呢。”沈言诺松了口气，戴上墨镜重新坐了回去。

两人一时有些尴尬，江尚伊站在雨中低着头沉思，沈言诺也没理他，自顾自地玩着手机，过了许久才见人怯生生地开口：“我当时，家里真的很缺那笔钱，沈言诺，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欺骗了你......但是那笔钱真的对我很重要，如果......如果不是沈大哥来找我，我们家可能已经熬不下去。”

他缓了缓似是在等沈言诺回应，对方却始终保持着沉默，于是他接着说：“我从你那里拿走的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我现在在沈家工作，我，我，我已经攒了一点了！我现在就可以还你一部分！”

说着，他慌忙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想要给沈言诺转钱。

“别，不用，用不着。”沈言诺头也不抬，抖着腿不屑地说道，“就那点钱放我卡里连个零头也挨不上，你自己留着吧，就当我做慈善。”

“我真的，真的很抱歉，我......”他斟酌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去口袋里翻找，“对了，对了，还有这个，当时他们特意嘱咐我要把这条项链也偷走，我，我现在还给你。”

沈言诺终于舍得抬头，看见江尚伊手里拿着的正是他丢失的项链，那上面的吊坠是沈韫书亲手画的，是爸爸给他的独一无二的礼物。他想也没想，一把把项链从对方手里抢了下来，嫌脏似的皱起了眉头，用衣服不断擦拭着吊坠的表面。

“说完了吗？说完就赶紧走吧。”

雨停了，远处的人群逐渐散开，沈言诺看见沈韫书正朝着他走来，就在他绕过江尚伊走下亭子的时候，对方再次开口：“那条项链！我，我还想告诉你，就是那条项链里被，被装了......”

“我知道。”

沈言诺背对着他把吊坠重新挂在了脖子上，物归原主的感觉给予了他无尽的安全感。

沈韫书的身影渐渐清晰，他兴奋地跑过去抱住了爸爸，沈韫书接住他，远处的人们都沉浸在虚伪的悼念中，无人留意到这对父子的动静。

“怎么啦？”

沈韫书轻轻抚摸着小孩的脑袋。

“没什么。”

沈言诺摇了摇头，随后牵起了爸爸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