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璘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与沈家姐弟二人分别,齐琰径直前往干清宫,朝御座上方奏禀近日审结的数桩要案。
待公务谈毕,桓靳微微向后倚靠,褪去几分帝王威仪。
“朕听闻,你近来日日宿于镇抚司,彻夜伏案,已有近月未归镇国公府。这是何缘故?”
齐琰神色微怔,无端多了几分拘谨。
“臣生性粗粝,衙门与府宅于臣并无分别。省去往返奔波,倒能腾出更多时辰处理公务。”
近些时日,只要稍一闲暇,他脑中便不断浮现某些不可言说的靡艳画面。
他自问并不喜沈皇后那等轻浮俗媚之人,然她对他的态度着实可疑。
若单纯想笼络他,她大可不必如此放下身段百般讨好
如今听着表弟桓靳的关切之语,他心中愧疚更甚。
电光石火间,齐琰眸光倏地一凛
他终于明白,方才在玄武门外,自己为何会对沈奕璘的面容格外留意。
沈家这三姐弟,竟是异母的沈持盈与沈奕璘容貌更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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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一个半月过去。
秋意渐浓,沈持盈阖眸仰躺在贵妃榻上,浅绯宫装下已清晰可见隆起的孕腹,弧度圆润。
“娘娘可是倦了?”顾尚仪的声音如古井无波,将沈持盈从浅眠中唤醒,“不若改日再续?”
沈持盈揉揉眼,漫不经心道:“无妨,尚仪继续。”
她指尖轻抚孕肚,“本宫虽闭目养神,却字字入心。”
顾尚仪执礼的手微微收紧,终是捧起案上的《礼记》继续诵读。
自月前起,这位皇后便日日变着花样召她前来或令她讲经诵典,或要司乐献艺。
尚仪局执掌宫中礼仪、典籍珍藏及宴乐安排,如今倒成了坤宁宫消遣的玩意儿。
宫墙内外早已传言纷纷,道她这尚仪已投靠沈皇后,要与庾太后麾下的黄尚宫一较高下。
可笑的是,沈皇后从未表露拉拢她之意,她却已深陷这漩涡之中,进退维谷
耳畔满是顾尚仪毫无波澜的诵读声,沈持盈再度舒适沉入梦乡。
那日在御花园,得知自己欲扶植的傅尚服将卸职隐退,她着实有些茫无头绪。
谁知那江夏王桓叡竟从那块太湖石后冒出来,张口便直言,愿为她排忧解难
江夏王桓叡乃太祖第二子豫王独子,今上的亲侄儿。
因父母双亡自幼养在深宫,如今年方十四,尚未出宫开府。住处景福堂,恰在御花园西侧。
沈持盈本欲冷脸回绝,却实在被他未尽之言勾得心痒难耐,便颔首示意他接着往下讲。
桓叡含笑道:“黄尚宫背靠太后,贸然针对便是打太后的脸。”
“婶母何不抬举顾尚仪,逼她去争那内府首领之位?”
说到此处,沈持盈已欲拂袖而去这法子早被桓靳否了。
在话本中,这江夏王不过是个败给桓靳的反派,能有什么高明见解?
只听桓叡又不疾不徐道:“届时鹬蚌相争,婶母再抬举新任尚服曹司衣,分化顾尚仪党羽。”
“一山岂容二虎?二人迟早反目,这便是制衡之道”
沈持盈后来细想,这番谋划竟与桓靳所言大差不差。
只是桓靳并没有为她细细剖析其中关窍
寝殿角落处,鎏金博山炉焚着御医特开的安神香,幽幽不绝如缕。
大抵是滋补得当,沈持盈这胎怀相极好,至今毫无害喜症状。
只一点,变得格外嗜睡。
白日里方在顾尚仪面前酣睡一场,此时天黑不久,沈持盈又困倦得眼皮似有千斤重。
夜色融融,一道玄色身影悄然而至,她却浑然不觉。
桓靳掀开帐幔,撩袍坐在榻沿,静静注视着她恬静的睡颜,以及明显隆起的孕肚。
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