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阳大长公主与吴兴侯这对夫妻,二十余年来相敬如"冰"。
除生有端慧郡主沈婉华外,夫妻二人形同陌路。
按本朝律例,驸马庶子不得袭爵。
眼见侯府香火将断,吴兴侯竟铤而走险,设下这瞒天过海之计
令妾室孟姬暗中受孕,待产子之时,再让大长公主假作临盆,将这庶子充作嫡出。
然这桩阴私,不过是密报中最不足为道的边角。
真正令齐琰肝胆俱颤的是,皇后的生母孟氏,竟是前朝皇室遗孤!
更与当年太祖暴毙之谜,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牵连!
齐琰眸光微闪,若非当年太祖骤崩未留只字遗诏,姑母齐皇后何至于被群臣逼着殉葬?
表弟桓靳又怎会幼失怙恃,常年在风刀霜剑中如履薄冰度日?
齐琰自诩深知桓靳脾性,此刻却也不敢断言,若他知晓此事,会作何反应
退而言之,纵使桓靳为太子隐忍不发,可这桩秘辛一旦泄露
前朝余孽、弑君之罪随便哪一条都足以让朝野震荡。
与其待东窗事发措手不及,不如让皇后早谋退路。
“若娘娘阅后要见本官”齐琰继续压低嗓音,“还劳你亲自跑一趟。”
徐荣怔眸片刻,后知后觉品出其中凶险,只能僵硬地点头:“奴才、奴才明白,定亲手交到娘娘手上”
他颤着手将密函藏入贴身暗袋,转身时竟同手同脚。
待战战兢兢回到坤宁宫,却见殿外御前侍卫森然而立。
圣驾竟已先至。
隐约传来婴孩咿呀声,徐荣循声望去
只见殿檐下,年轻帝王正单手抱着刚睡醒的胖娃娃,不时用指腹戳他的小胖脸。
虽才三个月大,小太子已会认人,此刻小胖手正揪着自家父皇的衣襟,晶亮的涎水将龙纹浸得透湿。
沈持盈料理完宫务姗姗来迟,伸手便要接过孩子。
岂料桓靳长臂一揽,非但没松开小太子,反将她也圈入怀中。
“陛下”沈持盈挣了几下,见无济于事,索性撇撇嘴,佯装漫不经心道,“陛下将虎儿抱来这风口处作甚?若着了凉”
话音未落,桓靳已收紧揽在她腰间的力道。
“御医们说过,太子该多见见日光。倒是皇后”他垂眸看她,眼底含笑,“未免太过紧张了些。”
“咔咔!”小太子突然笑出声来,藕节似的胳膊欢快地拍打着父皇胸膛,仿佛在给这场小小争执助兴。
沈持盈一时语塞。
她自然清楚,近来也常与乳母们抱着孩儿出殿晒太阳。
只是她目光落在桓靳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上。
床笫之间,他这双手轻易就能将她禁锢得动弹不得
“陛下当心些,”她终是没忍住,纤手虚虚护在婴孩后背,“虎儿的骨头还软着呢。”
桓靳闻言薄唇微抿。如今在她心里,他是连孩子的十分之一都不如了。
既已出门,他索性拥着她们母子朝北面御花园行去。
春意渐浓,御花园里海棠初绽。
几片绯红花瓣随风飘落,恰巧落在小太子攥紧的拳头上。
小家伙睁着乌溜溜的眼,“咿咿呀呀”去够那抹鲜亮颜色。
桓靳眸光微动,忽低头附在沈持盈耳畔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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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可还记得,”桓靳指腹在她腰间不轻不重地一掐,嗓音蓦地低沉几分,“去岁初冬,你怀着虎儿时”
他故意顿住,看着怀中人呼吸骤然一窒,那截白玉般的纤细颈子渐渐染上霞色,连耳垂都红得剔透。
沈持盈眸光闪躲,她怎会忘记?
那日她与江夏王在御花园商讨对策,谁知桓靳竟与锦衣卫指挥使齐琰前来“突袭”。
彼时她还涨着奶,被他拽到不远处的假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