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南秋犹豫了一瞬接过荷花,福身道:“真好看,谢谢薛公子。”
薛鹤安:“是啊,西湖边开了好多呢,明日我们去看看吧!”正说着话,他注意到杜南秋身旁站着的男子一直盯着他,“这位是?”
话音一落,肖克岚走上前来:“他就是花岱延。”
薛鹤安眉眼一闪,立即向着花岱延拱手做礼:“原来这就是花先生!在下镇安举人薛鹤安,早闻先生大名,我家中还收藏着一幅先生的画作呐!”
花岱延出于礼貌地回礼,上下扫了一眼薛鹤安:“你还来买过我的画?”
薛鹤安:“我是
第1回 来临安,画是两年前诗会上从同窗那里赢来的,旁的史册典籍和诗集我都没要,就看上先生的那幅《竹风闲居图》。”
花岱延摇着扇子轻笑道:“你倒是识货。”
神情有一丝傲慢,当杜南秋侧过脸不明所以地看向他时,面带温和的微笑,随即把折扇合上。
薛鹤安:“鄙人不才,只是得闲时兴起画几笔,不如先生的用笔炉火纯青。”说完又看向杜南秋:“南秋姑娘这是要回仙乐楼吗?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去吧!今日一定累了,早些回去歇息,明日我套马车来接你。”
正当花岱延以为杜南秋会拒绝时,二人开口告辞,有说有笑的离开。
花岱延诧异地盯着两个人的背影,肖克岚走到他面前叹气道:“诶,走远了别看了。”
肖克岚闻到一股酒味,瞥了他一眼,“你这好几个月不露面,出来喝酒你找她也不找我?”
已经看不到杜南秋的人影,花岱延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轻声解释道:“我是要去找你的,南秋说要去凌云寺祈福,我就跟她去了。那个薛鹤安到底什么来头?你怎么跟他一块儿呢?”
“这人来了临安两个月,起初南秋带到酒馆里来吃饭,这城里城外好吃好玩的都带他去过,连祠堂巷也去了。听说家里是当地的大户,曾祖父还做过县丞。”
花岱延眉头一紧:“还带他去祠堂巷?南秋有说过什么吗?”
肖克岚迟疑道:“南秋倒是没说什么,你也知道她一向热心肠。倒是孙秀娥她们几个,看着薛鹤安人沉稳识礼,家世也好,又开始琢磨着赎身的事。”
花岱延脑子一热,差点脱口而出,一看是在大街上,无奈走进了一旁人少的巷子里。
“南秋不想赎身嫁人,她们几个怎么还在想这事?再说了薛鹤安这人来路不明,镇安离这儿远着呐,全凭一张嘴,说出来的话是真是假都难辨,怎么又操起这份心来?他还不如秦惟义呢,到底是眼前知根知底的人。”
肖克岚闻言斜眼盯着他:“你怎么对薛鹤安成见这么深?人家温文尔雅,挺老实的一个人,比南秋年长四岁,哪里不好?你不娶南秋难道还不让别人娶?到底怎么想的啊你?连秀娥都说你……”
话到嘴边肖克岚忽然止住,花岱延看过来:“弟妹说什么呀?”
肖克岚犹豫了下,吞吞吐吐地说道:“她说……说你占着茅坑不拉屎。”
话音一落,空气仿佛凝固起来,花岱延脑子嗡嗡的,脸色涨红,额头上鼓起青筋,扶着墙壁打开扇子一阵猛扇。
肖克岚看了看四周没人,走近悄声问道:“所以你到底怎么想的?再过段日子,我看文瀚和肖宴都要站在薛鹤安那头了,到时候你别后悔啊?”
花岱延抿了抿唇,平复了下心绪强颜欢笑道:“南秋愿嫁他那就嫁,跟我有何关系?走了……”
肖克岚一脸诧异看着他离开,心里暗想:这人今日怎么了?平日不是最关心南秋的吗?
夜深人静,夏日里原本就热,花岱延在凉榻上辗转反侧半个时辰。一想到明日杜南秋要和薛鹤安游西湖,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久久未能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他猛然坐起身,下床来到了窗前透气。走廊上一阵清风袭来,他抬起头望着东边树梢上的一轮上弦月发呆。
月亮缓缓上移,秦府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