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没看见。”

花岱延语气中略有不耐烦,察觉肖克岚又要开口,先一步说道:“你饶了我行不行?薛鹤安薛鹤安,有完没完?不提他没话说了吗?”

听出他话里的怨气,肖克岚心生疑惑,可看到他愁眉不展,没再开口。

清明肖克岚一家下乡扫墓,回来看到秦家的丧葬队伍出城,街道上的人都退避开来。

秦夫人和府上三位姑娘一起送葬,等到队伍走远了,孙秀娥回酒馆,肖克岚领着女儿去祠堂巷。

“爹爹,那小弟弟好可怜啊。他们都说少将军英武盖世,为民除害、解救百姓的事多到数都数不清,为何不救救他的儿子呢?”

肖克岚倒吸了口寒气,想了会儿轻声回道:“那小弟弟落水的时候,少将军不在他身边。”

……

清明过后花岱延就要离开临安,肖克岚提着酒上门。

听见叩门声,花岱延透过书架的缝隙看过来。

二人相视一笑,花岱延放下正在收拾的书,缓缓走出来,“又想喝酒了?”

肖克岚:“你后日一走,我再想喝找不到人了啊。”

两人出来往池塘亭子走,花岱延吩咐三七弄几道下酒菜来。

肖克岚:“这一趟去衡州,三七也跟你一块儿去吧?”

花岱延坐下摇了下头:“他送我到了衡州又回来,乡下老家里给他寻了个媳妇,要回家娶妻呢。”

下酒菜还没上,酒已经喝了半碗。

看花岱延今日心情不错,肖克岚试问道:“你要走的事,南秋知道吗?”

花岱延碗里的酒一饮而尽,兴许是酒劲儿太大,眉头皱了片刻又松开来,脸上浮起淡淡的微笑,轻轻道出两个字:知道。

酒一碗接着一碗,没多久这一斤酒就没了。

肖克岚抖了抖酒坛子,发现今日花岱延有些反常,平日他的酒量喝不了多少,他知道自己醉意来时便会停下。

“你今儿又怎么了?喝这么多?”

花岱延脸上泛着微红:“不是你找我喝的吗?”

一看酒坛子里没酒了,大声唤道:“三七,上酒!”

半天下来,两个人喝了足足三斤。

花岱延最后做都坐不稳了,仍把这酒碗不放,趴在桌上,醉醺醺的念道:南秋。

看他已经喝醉了,肖克岚和三七在一旁给他拍背催吐,三七把恭桶都拿出来了,愣是一点也没吐出来,只好搀扶着他回房。

跨进主屋门槛,肖克岚让三七去准备醒酒汤,自己一个人架着花岱延往卧室走。

“南秋……”

肖克岚无奈叹道:“南秋南秋,我去给你把南秋叫来?清醒的时候怎么不对她表明心意,就知道喝闷酒。”

走到床榻边,肖克岚正要给他转个身,好让他躺下。

花岱延醉意朦胧中,双眼直直盯着肖克岚的脸,喉结一滚动,忽然靠近吻上那双唇。

肖克岚反应了一瞬,把他的脸推开。

花岱延迷糊地说道:“南秋,你怎么还有胡茬?怪扎人的。”

肖克岚撒手把他推床榻上,连忙呸了几声,擦擦嘴说道:“你这人,怎么胡乱亲人呢?”

他坐到床边歇口气,听到花岱延趴在床上,嘴里仍然喊着“南秋”。忽然心生一念,清了清嗓子,捏住鼻子掐着嗓子轻轻问道:“何事呀花大哥?”

他想学着杜南秋说话,奈何一点也不像,花岱延轻咳了一声猛地趴到床边来,吐在地上。

肖克岚赶紧起身把角落里的恭桶拿过来给他接着,一只手拍抚着他的背。

“这到底怎么了这是?比上回薛鹤安来祠堂巷过中秋还贪杯。”

花岱延吐完后翻身躺回去,听到“薛鹤安”三个字,脑子一紧崩,双眸合着,摸索着抓紧肖克岚,醉言醉语道:“对不起,早知你这么难过,我不该杀他……”

肖克岚顿时后背发凉,恍惚片刻,花岱延已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