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已经黑尽了,几人正准备出门时,管妈妈气喘吁吁跑来了。
“出事了出事了。”
众人皆是一惊,这人除了来找过几次杜南秋,就没到祠堂巷来过。
管妈妈缓了缓气,扶着大门说道:“刘奎……刘奎把南秋抓走了,籍契和身契都让他拿走了。”
三七:“又是你再作怪!你不是答应我家公子把南秋姑娘留着吗?怎么还能把籍契给刘奎?”
管妈妈脸色逐渐委屈,无奈说道:“我也没办法,今早他拿刀架我脖子上,我……我我我不敢不从,这不是给你来报信了嘛。”
三七哼了一声,让孙秀娥他们别着急,他去找姚通判,随即跑出了门。
孙秀娥指着管妈妈骂道:“你是不是收他钱了?早干嘛去了?今早刘奎找的你,这都天黑了你才来报信,早干嘛了?”
管妈妈不吭声,她的确是特意晚些来告诉他们,她怕又坏了刘奎的事,到时候又找她算账。再来一出,只怕是明都保不住了。
城外虎子没找到杜南秋,一看天都黑尽了,赶着回城,一路跑到城门处,还是晚了一些。
城门已关,他心里着急,围着城墙走,想看看有没有同样晚归的人。
绕城走了大半圈,人没见这一个,忽然觉得尿急,就在城墙根找个荒草高的地方解决一下。
快尿完时,发现不远处一团黑黑的,尿完提上裤子过去瞧。周围杂草茂密,长有半个人那么高了,拨开杂草一看,原来此处有个地洞。
这城墙里边像是城东南那一片,还不知这洞过去是否真的能到城内,虎子别无他法,立马钻进去试试。
一刻钟后,虎子从洞里出来,靠着墙边大口喘气。
这洞太长了,许是久了没人钻,也没有狗和老鼠,最底下积了些石子和泥土,差点过不来。
虽然殿试不必担心落榜,但肖克岚看到自己会试的名次,希望能再搏一把,好在往前面挤一挤。
到会馆里听考生们闲聊,听闻现下浙江候补的进士有八十三名。一个个唉声叹气,都道这殿试能过,就是不知何年何月能分配到官职。
四月殿试,肖克岚和花岱延进宫参试,把王婉儿托给柳兰生照看。
领着一个五岁的女娃,柳兰生一时不知该去何处消磨时间。考虑了片刻,干脆就在茶馆里等着这两人出来,还能听听书。
这个时候茶馆里坐满了会试落榜的举子,都想瞧一瞧今年的一甲将会是哪三位,有同样等着好友考完试出来的人。
今早殿试考生是卯时开始到宫门入场,肖克岚和花岱延寅时两刻便起床,王婉儿自然也跟着起个大早。坐到茶楼里来,便打起了哈欠。
“困了?”
经柳兰生一问,王婉儿立马停止了腰杆坐着,摇了摇头。
上楼的时候柳兰生还在隔壁早点铺子叫了点吃食,不一会儿便送了上来。一碗面,两个肉饼,还有一小碗糖粥。
王婉儿吃了大半碗糖粥,还有一个肉饼,肚子吃饱了,也不觉得困了,就乖乖坐在旁边玩布偶娃娃。
中午也是在茶馆里吃的,王婉儿没吃多少,眼皮子实在撑不住了。
想着肖克岚他们过一两个时辰就要出来了,这会儿带她回去歇息也不合适。拼了两把椅子,中间还加了凳子放在一旁,再找伙计借了张毛毯给她盖着睡。
酒足饭饱,正午时茶楼里说书先生也歇息去了,挨着几张桌子,人也都犯困趴在桌上打盹儿。
柳兰生虽然也困,但他不敢睡。他要是睡着,一会儿王婉儿让人给抱走了,还没法跟花岱延交代。他一边喝茶剥着花生,一边还在回味今上午听的《关于单刀赴会》。
不知过去多久,困意朦胧时,忽然感觉有人走近。
“醒醒!”一名腰佩长。剑的年轻侍卫走到他的茶桌前。
柳兰生一下子清醒,先看了看是何人,再看看王婉儿还在不在,伸了个懒腰问道:“你怎么来了?眉儿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