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里,许四海见他一人回来,问道:“那小丫头呢?”

肖克岚:“留在宫里了。”

许四海闻言震惊,瞪大了双眼。

肖克岚:“沈贵妃与她爹是拜过兄妹的,说宫里太医能治好孩子的病,便留下了。”

原本打算第二天启程回临安,肖克岚这一夜都没睡着,不知王婉儿是否睡得踏实。

天亮上马车的时候,许四海见他闷闷不乐的,试问道:“要不找你那老乡问问?实在不放心,还是把孩子带回去吧?”

肖克岚一脸阴郁,踌躇片刻,还是决定上陈南王府找一下李阁。

并非是想把王婉儿带走,就是想知道昨日他走后,婉儿是否哭闹得厉害,夜里睡得可还好?

马车就停在陈南王府侧门外,等了两个钟才见李阁出来。

李阁带着他到王府后院,“你就在远处看一眼,别让她发现了。听说昨日在宫里确实哭了一场,吵着要找你。后来是贵妃娘娘命御膳房做了各式的点心,还带她去御花园摘花放风筝,这才不闹的。因为宫里没有皇嗣,无端留一个孩子,怕上头太后和太皇太后怪罪,到傍晚的时候,王妃把她接回来。王爷王妃膝下已有一子,才满一岁,正学着走路,婉儿可喜欢这弟弟了。昨夜里是跟王妃一块儿睡的,半夜确实哭着找她表姨,王妃哄了会儿,又接着睡到大天亮。”

说着说着,二人来到一处小院,还未见到人,听到里面的嬉笑声。

肖克岚躲在墙后偷瞧,之间屋檐下婆子女使四五个,一位婆子抱着一岁大的孩童学走路,王婉儿站在前方,用拨浪鼓召唤着弟弟往前走。

看到这一幕,肖克岚也露出微笑,悄声说道:“这丫头,以前总喜欢往小弟弟小妹妹身边凑,可是临安那边的人,别说妇人和孩子,是个人都对她退避三舍。”

李阁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王妃之前一直寻求身世,想找到自己的家人。可惜她错过了,没能见上自己的亲姐姐。婉儿是哥哥嫂嫂的干女儿,王妃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肖克岚不敢多留,再看了一眼后,悄悄离开,出了王府的门,当即坐上马车回临安。

临安府官舍。

夜已三更,姚琦康才从案牍上离开,忽然小厮来报:“老爷,花岱延求见。”

他正要起身,见花岱延已经到了门外。

姚琦康笑着迎上来:“贤弟啊,恭喜高中皇榜,快坐快坐。”

花岱延日夜兼程赶回临安,先到家看了看。

问过三七,得知杜南秋那日被姚琦康及时救下,之后被送往新城姚府。这才松了一口气,沐浴更衣后才上门来。

花岱延道了声谢,两人落座。

“我已经听三七说了,南秋的事还得谢你出手相助。”

“你我之间还需谈什么谢?真记我的好,赶紧把我托你的事办成了。”

姚琦康慢悠悠地给他倒上一杯茶,又起身到桌案背后的柜子上翻找,从小木匣子里找出三张契纸出来。一张一张地摆在茶几上,“这是从那老鸨那里要来的卖身契,这张是从刘奎别院里搜到的籍契。不过你如今高中,二甲十七名呐,怎么也能入仕了。你要娶她,即便不怕落人闲话,将来杜姑娘在官眷中也难免抬不起头。这张新的籍契是落在祠堂巷的,把她之前在青楼卖艺的履历除去了,往后就用这个吧。”

花岱延看了看这三张契纸,忙起身鞠躬行礼:“姚兄思虑周全,大恩大德我定铭记于心。”

姚琦康起身伸出双手将他扶起,玩笑道:“这忙我可不白帮,两个事儿啊。第一是你俩的婚宴,你可不能偷偷摸摸办,我还想多讨几杯喜酒。再则是我那新府邸的画样,快些画完我好让人修,我这官舍都住大半年了,妻儿还在新城,这叫怎么回事?”

花岱延笑了笑:“快了快了,保证半月内让你见到满意的画样。”

翌日,花岱延到新城去接杜南秋。

姚夫人先出来相迎,“花公子先坐,我已经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