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心疼地看着精疲力尽的杜南秋,轻轻握住她的手。

感觉到手边的力量,杜南秋缓缓睁开眼,眼角含着星点泪光,面前人的模样逐渐清晰。

“南秋,辛苦了。”

四目相看泪眼,哭着哭着又笑起来。

丁月梅把孩子包裹好抱过来:“来,看看孩子吧。”

花岱延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内心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欣喜。

他今年就要四十五了,别人这样的年纪,孙子都有了。只这一个孩子,还是他们夫妇求了多年才得来的。

花岱延这也算是老来得子,一高兴当即给所有人打赏。

丁月梅、孙秀娥和郎中都捧着沉甸甸的二十两银子,主院里的下人每人五两,主院外的每人三两。

花岱延给儿子取名为花煦知,连着几天告了假,每天睁眼第一件事便是找儿子,恨不得把儿子拴在腰上,抱着越看越喜欢。

早在年前花岱延让三七给孩子寻了一位乳母,但杜南秋奶水不多,且花煦知生下来比较瘦弱,又找了一位乳母,两人轮着喂。

花煦知三四个月的时候,总是发热咳嗽。找郎中开了些药,连着喂了一两天,病倒是好了,但隔段日子病又发作。

府里的老人说,小孩子都是这样三天两头生病。

杜南秋带过王婉儿,记得那时候婉儿比煦知病得还重些,但她就是放不下心,看着儿子无精打采的,她也寝食难安。

忽然想起几年前孙秀娥曾给王婉儿叫魂驱邪,杜南秋和花岱延原本是不信鬼神的,商量一番,还是请来了道士上门做法。

一场法事做完,那道士留下一道护身符保孩子平安健康,杜南秋把符咒放在一个小荷包里,给花煦知贴身戴着。

庆幸的事,自从道士做完法事后,花煦知一连三月都没病过。每日喂奶喂米糊,身体看上去也越发壮实了。

一日落更后,杜南秋瞧儿子还挺精神,带着他在床榻上玩布偶。

花岱延在衙门里待了一整日,看公文看得精神疲惫,可一回到家,看到床榻上玩得不亦可乎的母子,心情瞬间开朗了。

他进屋解下披风,侍女端来清水给他洗手。把手擦干净后,花岱延也坐到床榻边来。

“来,找爹爹。”杜南秋把儿子抱给他。

花岱延掂了掂儿子:“这几日似乎又重了些。”

还记得花煦知刚出生的时候瘦瘦小小的,这会儿小圆脸肉嘟嘟的,黑黑的眼珠子泛着光,看着花岱延便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