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直接停在了知府衙门外。

车夫先去跟门口的衙役交接,没多会儿衙门内的一众官员都出来了。

花岱延近几年在南省一带整治贪官污吏,如今只要下到地方去,官员们都提心吊胆。

泉州这边自然对他的事迹也有所耳闻,如今又是陛下钦点,协助刑部和都察院办案子,官员们都格外小心。

知府大人带领着同僚们把花岱延迎进去,一番奉承后,茶也只喝了一口,花岱延只留了知府大人说话。

“大人可知晓,前知州许四海如今身在何处?”

知府大人心里一下子慌乱起来,前不久因为许家两个逆子倒卖军粮的事,泉州府里又有三位官员受牵连被贬。那几位受牵连的官员,临走的时候都是自己毫不知情,是无辜的。他们家之前和许家交往甚密,但确实与这案子无关。

仔细斟酌一番后,知府淡淡说道:“去年底里好像是搬到城外去了,至于具体什么位置,下官真不知晓。”

其实他是知道许四海家在何处,每日都派了衙差乔装改扮成村民,在他们家院子附近日夜盯梢。许修文是这家的儿子,还想着万一哪天这人偷偷回家让他逮住,还能挣得一番功绩。

问了知府什么都问不出来,花岱延又找来其他官员,都害怕跟许家沾上边受连累,没有一个人敢说。

这时知府衙门门外,许婵抱着两包桂花糕跑来,递给了守门的衙差:“这是知府大人要的桂花糕。”

衙差接着纸包,掏了四吊钱出来给她,这是方才知府大人交代过的,还笑着问道:“小丫头多大了?这么小就帮家里铺子送货啊?”

许婵眯着眼睛一笑:“七岁了。”

送货送久了,好多客人都认为她是糕点铺子家的孩子,她不管别人怎么说,她都没解释反驳。许家犯了大事,她觉得还是别让他人知道她是谁家的孩子好。

她接过钱装进布袋里,再去送下一家。

衙门内花岱延想着直接上这里来,一问就能知道许四海的家现在何处,如今什么都问不出来,心里有点慌乱不知所措。

衙差把桂花糕装了盘,知府大人亲自端到花岱延面前来,笑盈盈说道:“花大人,您一路辛苦,这桂花糕是我刚叫人送来的,您尝尝……”

他话还没说完,花岱延就准备起身离开。

但闻到桂花糕的清甜香气,花岱延拿起一块往外走,“这桂花糕不错,哪里买的?我也买点带路上吃。”

知府大人脑子一转,立马吩咐人把桂花糕装起来。

花岱延抬手制止:“不必了,大人只需告诉我这家铺子的位置,我自己去买就行。”

知府大人:“就出门沿着主街往南走,走到第四个岔路口,里边有个‘郑记’的招牌,那里就是了。”

花岱延点头道谢往外头走,知府大人手里又递上了一个木盒子。

“花大人这是要去诏安了吧?这里面是关于许修文倒卖军粮案子的卷宗,还有许修远一干人的供词,前几日刑部的大人来过,带走了一些,这是昨日才整理出来的,劳烦大人带过去。”

花岱延接过盒子,微微俯身向众位官员说道:“留步吧。”

出来上了马车,让车夫去找那家郑记糕点铺子,初九坐在一旁,方才也在城中打听过了,没有问到许家人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