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闷了一整日的肖克岚豁然心情舒畅,面罩下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嘿嘿笑道:“多谢娘子。”
孙秀娥懒得搭理他,就怕跟他多说两句就想动手,她也不想在这大街上让人家看笑话。
……
王文瀚和沈小姐的传闻传到了秦家,老夫人大怒,又把儿子叫来训了一顿。
姑娘和大外孙女已不幸离世,只剩下年仅九岁的沈忆城。
去年四月,老夫人叫儿子给女婿修书,一是告知孙儿成亲的喜事,二则是思念亡女,希望小外孙女能到临安来相陪一段日子。原本女婿在回信中已经答应了此事,也算是替沈家人来赴喜宴。秦箫在苏州等着接表妹等了一两月,等到婚期前半月都没接到人,后来接到沈太师的书信,说是沈忆城临出门突染风寒,不能如期赴宴。之后老夫人几次寄去书信问候外孙女的病况,之前都不太客观,到了今年初总算收到外孙女南下的消息。
秦箫在苏州接到表妹,因为还有军务在身,让回临安的王文瀚和肖宴顺道护送。没想到途中出了岔子,赶到时得知表妹落水,后被王文瀚救下。为了表妹的声誉,当即叮嘱在场的人对此事不可泄露半点风声,没想到两日的功夫,这事儿传遍了整个临安城。
当时沈忆城被救上来,在场的只有王文瀚、肖宴和几个士兵,再来则是江浔。
秦箫一一审问过军里的人,都以死起誓绝对没有说过此事。至于沈忆城,被救回到马车上后,对侍女也只道是落水,并未说出是被谁所救。
难道是江浔?
秦箫百思不解,这人先是把表妹扔水里任其挣扎,再来是要毁其清白,到底寓意何为?
无法审问江浔,面对城里的流言蜚语,秦总督和秦老夫人决定让沈忆城和王文瀚认兄妹,以此来堵住悠悠众口。
这事来不及修书与沈太师商量,便来问沈忆城本人。
沈忆城落水后又惹了风寒,原本身子不好,又有些水土不服,到了舅舅家后一直卧病在床,都不知道外头关于自己的流言已经妇孺皆知。
如今长辈们商议后,觉得让两人认亲是最好的办法,沈忆城也默许了外祖母的安排。
而这头秦箫找王文瀚说认兄妹的事,王文瀚有些吃惊,自己是个出身市井的粗人,居然要认贵胄千金做妹妹,这是踩着天梯高攀了。犹豫中,秦箫仔细地分析了其中利害,若再不把这事压下去,要是传到京城姑父耳朵里,要怪秦家接待不周。
这事对王文瀚也不利,沈忆城深居闺中养病,倒是听不到这些流言蜚语。王文瀚在市井中,每天听这些不下十遍,成天跟人辩驳。
一想到石慧英天天因为此事以泪洗面,王文瀚答应跟沈忆城认亲。
秦老夫人是个温厚之人,听说王家夫妇也因为此时闹得家宅不宁,害怕人家夫妻为了此事心生怨怼,想着把石慧英给请到府上来,让她和沈忆城见一面,希望能消除他们夫妻心里的隔阂。
派人去祠堂巷请人的时候,连带着把丁月梅也请了过去,之前秦家二奶奶为了求子找丁月梅开了几副药调理身子,想再找丁月梅看看。
丁月梅的“求子方”在坊间甚是奏效,尤其是对从未怀生的人最管用,已经让七八个新妇怀上,有两家已经抱上了大胖小子。但是不明为什么,这方子石慧英吃了快两年了,始终未见效果。这方子孙秀娥也吃过,但并非第一次怀生,过小不明显,且生孙锦语的时候身子遭了大罪,还没出月子又遇上孙老爹病倒,后来这身子也一直难怀上。或许是已经有了个女儿,孙秀娥比石慧英看得更开些,大不了等女儿长大,也招一个上门女婿,就不必担心老了无人照料。
跟着秦府的管事妈妈,两人来到老夫人的院子。
石慧英是初次上秦府后宅,心里有些紧张,丁月梅倒是来过两趟,看到石慧英紧绷的神情,挽着她的手小声道:“没事,老夫人和秦夫人都是和善之人,对咱们这等小门户也亲厚。”
穿过两个月洞门,来到厅堂上。
秦老夫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