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了往日的安静,肃穆。直到六个月后,秋风萧索的一个清晨,何大夫特意找姜逸禀报。

书房内,何大夫躬身道,“姜大人,老?朽已尽全力了调理,可?贵眷积郁成疾。父体不安,则胎儿难稳,现下已有早产的迹象,这个月份生下来只怕九死一生。今日特禀大人,望大人做决断,若不安抚贵眷使?其能保胎,就是华佗在世,也不能保证贵眷能拖到生产那?一日。”

“辛苦何大夫了,本官心中有数。”姜逸神色如常吩咐下站的巧荷,“送大夫出府。”

何大夫也不知这姜大人是个什么成算,他只是个乡野大夫,高门贵院后宅的事情他不敢多说什么,今日话禀到了,以后有什么闪失,也与他无关了。

事事变化真是无常,之前上京谁不知道姜府的柳侧君,独居恩宠,风光无量,没成想落到了这下场。寻常人家也没有这般翻脸无情的啊! 喜欢你?时把你?捧上天?,腻了就踩入地狱,难怪人说读书人最是薄情寡性,当真不假。

看书的心情没了,姜逸索性仍了书,漫无目的的在院子里?走着。院中池塘碧绿一片,荷花完全开过了,剩下一塘荷叶。荷叶长得太过茂密,等闲瞧不见池中的三色锦鲤,不知道那?些小鱼长大了没有。

‘我的生辰在五月份,荷花正开的时候,姜娘一定要记得呀。’

脑子里?冒出这么一句话,那?张久违的丽颜重新浮现在眼前,有很久了,有很久她没再?想起柳腰腰。

第69章 第 69 章 脑子里冒出这么一句……

脑子?里冒出这?么一句话, 那张久违的丽颜重新浮现?在眼前,有很久了,有很久她没再?想起柳腰腰。

“大人?很喜欢荷花吗?”

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打撒了一池愁烟, 姜逸移目看去, 是刚刚送何大夫的巧荷回来了, 一身碧绿色的掐腰长衫,身姿亭亭玉立,颇有几分荷叶的挺拔清爽。

姜逸朝他一笑,“怎么这?么问?”

“大人?看书累了时常在池塘边上坐, 奴以为大人?喜欢荷花。”巧荷向?坐在长凳上的姜逸福身行礼。

看的是三色锦鲤, 而非荷花, 姜逸正准备否认, 抬眸瞟见站在她面前的巧荷低垂的粉颈,一对长睫颤的厉害。哦,他名唤巧荷,或许他问的不?只是荷花吧。

巧荷是半年前她随手从和宴楼救下来的人?, 当?时觉得他一双手张的冰肌玉骨,一辈子?在酒楼洗碟子?实在是太过埋没,便将人?带了回来。那时候柳腰腰吃醋,生怕她将人?放在书房,做个红袖添香,美人?玉手伺候笔墨的风雅事, 将他打发到了园子?里伺候花木,这?人?也就再?没在她眼前露过面。

六月份的时候,在池塘边上撞见了挽袖摘荷花的他,一池碧波旁, 金色残阳下,素衣小郎怀抱一捧含苞待放的粉色荷花,一双素手握着花茎,分明的指节比花枝更?直,莹润的肌肤压过了荷花的姝色。只一眼,她便认出了那双手。他叫什?么来着呢,姜逸当?时完全?记不?起来他的名字,但是和宴楼那段记忆已经在脑中清晰。

小郎见了她好不?惊喜,自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抱着花儿行礼,“奴巧荷,请大人?安,奴在这?采荷花插瓶,不?想搅扰大人?雅兴,奴才该死。”

灼热的夏日,他穿的素净,抱着荷花,人?美是挺美的,但就是太刻意了。即便是姜逸不?怎么管府上的琐事,也知道插瓶的鲜花是要一早采摘下来,在主子?未起,宾客未至之前,插瓶、修剪、摆放得宜。现?在太阳都快落山了,采了花儿要摆在那里呢,放一夜花就开始败了,明日也用不?上,岂不?是无用功。

姜逸觉得有些好笑,也没戳穿他,问了他的名字,和他寒暄几句便走了。

但是没过几天他又晃到自己眼前了,要么在修剪花木,要么在找耳坠,姜逸懂了他的心思,贫乏的日子?里多了一丝趣事,她便也由?着他。偶尔在他‘偶遇’的快要沮丧的时候,再?给他点甜头,赏赐些糕饼小物,他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