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黑影里?冒出一个小小的身影,搅着手指,慢吞吞挪到姜逸身前。

“进?去说。”

“哦,好。”

正寝外间,姐弟主次而坐,姜雁两根白?皙的食指一直搅着衣服上的带子,小声道,“姐姐知道我想问什么吧?”

姜逸平静的道,“小雁,有些事情你?知道了也改变不了结果,不过是徒增一桩烦恼。”

姜雁很意外姐姐和他说这句话,他以为,姐姐会和父亲一样,说什么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情,他还准备撒娇耍混,闹的姐姐不耐烦,然后遂了他的心意。

眼下已经明白?的告诉他,事定了,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可?是柳哥哥到底犯了什么错,惹的姐姐这样生气。

姜逸觉得疲乏至极,不想再?哄小孩,于?是开口撵人,“好了,明天?还要赶路,早些回去休息吧。”

“我还想最后再?说一句。”姜雁急急的道。

上首的姜逸闭上眼睛,以两指揉着眉心提神,“说吧。”

“我虽和柳哥哥相处不久,但和他特别投契,大约是我们年岁相仿的原因。爹爹时常骂我贪玩不成器,我也承认。可?是柳哥哥也就比我大了三岁,他已经很懂事了,夫子的课他学的很认真,每天?早早的去爹爹院子里?请安,你?也知道爹爹是不喜欢他的,多有刁难,时常让他在外面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可?是柳哥哥照样恭恭敬敬的,我有时候就在想,若是我以后成婚了,公公这样为难我,让我这般逆来顺受,我怕是哭都哭死了。”

“还有啊,他时时刻刻都将你?放在心上的,我常来找他玩,但他忙着给你?熨衣,选茶,打理膳食,铺床叠被,没多少时间和我一起出去玩。”

这些事情姜逸多多少少知道,“嗯,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姜逸睁开眼,神色平淡,“他的事情你?不用管,他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样子。”

被父亲刁难不假,若说他逆来顺受,恭恭敬敬,姜逸冷笑一声,他是怎么用连翘来恶心你?爹的,你?俩至今还蒙在鼓里?。

“我,我的意思是,柳哥哥其实?年纪还小呢,他若是有个错处,姐姐你?看在他和我一样,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宽宥一二吧。”

“好了,姐姐心里?有数,回去吧。”

姜逸将不情不愿的弟弟送出门,洗了个澡,觉得周身轻快多了。过了那?阵困劲,反而有些睡不着,于?是片腿下床,唤来外间守夜的日冕,冷声问,“胭脂苑那?边这几日是什么动静?”

“侧君一个人在胭脂苑,每日奴才派人送一日三餐,听送膳的小奴说,侧君眼睛一直肿着,精神不大好,但送进?去的饭菜是用尽了的。”

“以后不用再?唤侧君了。”姜逸冷声道,“以后府上不再?有柳侧君。”

“是,奴才知道了。”日冕也不知柳腰腰是怎么触怒姜逸的,当日书房当值的侍儿也被兰英大人带走了,没人知道是个什么光景。

那?天?柳腰腰被诊出喜脉,一院子人都欢欢喜喜,都等着,盼着家主回来,只怕还有大赏赐,没成想,等来这样结果。日冕实?在想不明白?,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家主这样生气,难不成侧君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家主的吗?

“安排大夫隔五日替他把脉,衣食不要短缺,他要是有什么不适,可?以随时请大夫。”

“是,奴才记下了。”

姜逸身上的冷意太重,日冕不敢抬头去寻她的眼色,垂着脑袋禀告,“家主,给胭脂苑送饭的小奴说,柳……”侧君二字差点就脱口而出了,日冕顿了两息,才寻到一个合适的称呼,“每次送膳的时候,柳公子都说想求见您一面。”

“不见”姜逸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告诉他,这个孩子他想保住就安安分分生下来,他不想保住,那?么也随便他,不要妄想用孩子作什么幺蛾子。”

“是。”

从那?一日后,姜逸便一头扎进?了公务之中,再?没问过柳腰腰一字半句。姜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