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谢、谢谢……”他话未说完,眼珠子便不动了,直勾勾地盯着那个扶助他的人。
谁能想到来人竟是一位绝色佳人,虽一身白色孝服,未施丝毫脂粉,却是容色绝代,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公子,你没事吧?”女子见他一脸痴相,浅浅一笑,露出几颗小巧贝齿。
书生看得目眩神迷,不禁傻笑起来,“呵呵,没、没事,没事。不过姑娘怎么会这、这么晚了还在大街上呢?我告诉你啊,最近长安城里可不太平。”
女子轻叹了口气,眼中似含着无边愁苦,“小女子孀居在家,已快三年,婆婆平日从不让我出门。今日总算丧期服满,外出购置吉服,一时忘了时辰,所以才这么晚回去。”
书生脸上顿时露出怜惜的神情,“想不到小娘子的身世如此可怜,年纪轻轻就要守寡,你那婆婆着实可恶!”
他不说还好,一说女子眼中便流下了两行眼泪,突然一把握住他的手,泪眼婆娑地说道:“这位公子一看就是侠肝义胆之人,求求你,救小女子出火海吧。我本不是长安人,被拐子骗到此处,卖给了那家人。谁料我丈夫没多久就死了,我那婆婆便日夜虐待我,每日天没亮就要起床织布,吃的却只有剩菜馊饭。最可恨的是她不准我再嫁,甚至不准别的男人看我一眼,一定要我给那死鬼丈夫守一辈子的寡!我真得不想再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了,求求你,带我走吧,即使为奴为婢,小女子也愿意一辈子侍候你左右。”
说完,便扑进书生怀里抽噎起来。
温香软玉在怀,哪个男人能不动心?书生喜上眉梢,抬起手,缓缓地抚摸过女子微微颤抖的后背,“姑娘不要担心,在下一定会帮你脱离苦海。我这里有一百两,现在就去找你那婆婆替你赎身。”
说着,从腰间解下一个鼓鼓的钱囊。女子点点头,擦干眼泪,看着书生缓缓地拉开了钱囊的锦带,一股辛辣之味迎面扑来。
“雄黄!”女子大惊失色,瞬间后退,避开了迎面撒来的黄色粉末,却避不开身后突然出现的龙毅。
只听一声巨响,两人化作一青一白两条巨蛇斗在了一起。粗壮的蛇尾扫过之处,就连一尺来厚的青石也被击得粉碎。只是奇怪,如此大的动静,竟没有一户人家开门出来查看。
那白蛇因为吸食人的脑髓,道行不浅,头上俨然已经长出了两角。但青蛇足足比她粗了一倍,额上朱砂殷红如血,就见一道红光从中射出,不偏不倚正好击在她的七寸之处,白蛇顿时瘫软在地,变回人形,嘴角流出一股鲜血,恶臭难闻。
看着同样化回人形的龙毅,幽姬怒道:“龙毅,你出尔反尔,难道不想救你娘子了?”
龙毅不言,刚才那个书生伸手在脸颊处一揭,撕下一张面具,却是巫箬易容而成。
她走到幽姬身前,道:“死到临头,还想着做买卖?说,你那仙丹是从何处盗来的?”
“哼,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就算死,我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巫箬不怒反笑,从腰间香囊中取出一支布满红丝的草药,递到幽姬眼前,“我听说鹤涎草是蛇最大的克星,只要沾上一点,身上的皮肉就会一片一片地剥落下来,可却不会让你立刻死去,直到化为一堆白骨为止。如何,你是不是想让我在你这张漂亮的脸上试一试?”
此刻的巫箬与平时判若两人,冰冷的双眸,不带一丝情感,即使是龙毅看了,也觉背脊泛寒,这才是他印象中的那个巫箬啊。
“你休想吓唬我!”幽姬大声叫道,脸色却有些泛白,“鹤涎草只有巫族才有,你不可能……”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巫族的人呢?”巫箬冷冷一笑,微微抬手,右手衣袖滑下,露出皓腕上的那只银镯,上面古怪的文字让幽姬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
“你真的是……”
“怎么样,现在相信这就是货真价实的鹤涎草了吧?”
巫箬说着就要将草药拂上幽姬的脸,幽姬恐惧地拼命往后仰,尖叫着:“等一等,我说,我全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