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
位于长安东郊的归一观,向来香火鼎盛,只因这里住着大名鼎鼎的道士袁天罡。慕名而来的香客从早到晚都是络绎不绝,可鲜有人能一睹袁天师的真容。这天正值日中,一个小道士慌里慌张地挤开人群,一直跑进了归一观最里面的院落,繁茂的榕树下坐着一个老道士和一个年轻的锦衣公子,两人正聚精会神地下着棋。
小道士也顾不得会不会打扰两人,便着急地说道:“师父,师兄,不好了,山门那儿不知谁扔下一个大麻袋,我打开一看,里面居然装着一条水桶粗的白色大蟒蛇!”
闻言,锦衣公子举着棋子的手僵在空中,迟迟不落,老道士哈哈一笑,道:“淳风啊淳风,看来圣上交给你的难题有人帮你解决了。”
话音未落,又一个小道士跑了进来,满头大汗地说:“师父不好了,刚炼的丹药又被偷走了!”
老道士一愣,锦衣公子却稳稳地落下一子,笑道:“看来师父你的难题又来了,这次的小贼恐怕不简单。”
第13章 水莽恨(一) 我原以为此生终于遇到能……
楔子
水莽,毒草也。蔓生似葛,花紫类扁豆,误食之立死,即为水莽鬼。俗传此鬼不得轮回,必再有毒死者始代之。以故楚中桃花江一带,此鬼尤多云。
已近仲夏的长安按照以往的惯例,这时候总是干旱少雨的。但今年却很是奇怪,一连下了好几日的雨,城中的水道都涨起来了。河道两旁的垂柳青翠欲滴,掩映在绵绵雨丝当中,倒颇有点江南的味道了。
这反常的天气,别人不明所以,巫箬倒是一清二楚。龙从云虎从风,青儿肚中的孩儿先天带有龙气,眼看着就已快足月,这天相也就出现了异常。现在唯有希望别再出什么乱子,青儿能顺利诞下龙儿,母子平安。扶着门板发了会儿呆,巫箬看也没什么病人来诊病,便打算关了门,先回屋躺会儿。
不料刚转身,一个精瘦汉子就冒着大雨急匆匆地跑进了水月堂,一把按住大门,大声说道:“大夫稍等,我们那儿有人中毒了!”
巫箬闻言立刻放下手中门板,问道:“何时中的毒?”
“今天早上一回来就倒下不省人事了,昏迷前跟他娘说一定要来通济坊的水月堂找巫大夫救他。”汉子连忙答道。
专程来找她?那中毒之人说的话倒是古怪,只是人命关天,巫箬也不多问,取了药箱,拿了两把油伞,和那自称余七的精瘦汉子一起去了。雨势一直未减,待两人赶到永安坊的时候,已经衣袜尽湿。这永安坊临近郊野,住的都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中毒的是一位姓祝的书生,和寡母一起生活。他们住的地方只有三间瓦房,中间一个不大的院子,里面种着一些花草,虽比周围贩夫走卒们的家多了几分风雅,但也只是个寻常院落。可是巫箬在踏进院门时,却微微停了停,余七奇怪地看着她盯着东边那间瓦房的屋顶不动了。
“巫大夫,有什么不对劲吗?”
“哦,没事,我们进去吧。”巫箬若无其事地笑了笑,然后不等余七带路,便径直向东边那间瓦房走去。
余七愈发奇怪,这位巫大夫怎么知道祝生躺在那间屋的?他却看不见,那间屋子的顶上萦绕着一道紫气。
进了屋,巫箬只见一年轻书生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床边一白发老妇人面如死灰,目光呆滞地望着他,看来已经伤心过度,不知如何是好了。待看了巫箬好几眼,才突然一跃而起,拉着她嚎哭起来:“你就是巫大夫吧?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家鹤儿啊,他还这么年轻,怎么能在我之前死了呢?”
“夫人莫急,容我先看看再说。”巫箬拍拍她的手以表安慰,余七连忙将老妇人扶到一边。
巫箬按住祝鹤脉门,只觉他脉息已如风中豆灯,随时会熄灭。再看他的嘴唇,微微泛紫,细细一闻,有股幽香之味。心中顿知不妙,余光扫见他右手拳头紧握,连忙叫余七来用力掰开,只见他拳头里竟握着几片褐色带紫像是茶叶的叶片和一枚晶莹剔透的镶。
巫箬一看那叶片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