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被压得越深,就跳得越高。这种孩子,即使起点很差,未来也不会过得太遭。

今年过后,妹妹也过十八岁大槛了。未来还有那么长,再也不用挤在小盆里用凉水洗澡,再也不会挨饿受冻,还能上学,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如果能把她这个姐姐也彻底忘掉,就更加完美了。

若有若无的香气飘过来,慕千昙眼前凝聚出那栋老宅的景象,随着香气逐渐破碎了。

她追望香味来源,是裳熵把篮子里的花拿出来吃了,手里还捧着两朵,唇角残留着花汁,见她望过来,问道:“你要吃吗?”

慕千昙未作声,再次望向前方。

裳熵道:“很好吃,甜甜的。”

女人纹丝不动,裳熵估摸着她大概不会吃这种外形奇特的食物,便自己将花吃完了,擦擦嘴,仰面躺下,食指勾着红签转来转去。

天边染开红霞时,裳熵觉得时间差不多,忽然翻身趴下,蛄蛹到女人身后,闷闷道:“应该...下一次了。”

慕千昙道:“什么。”

裳熵道:“下一次,你的伤,该治疗了。”

“.....”慕千昙略僵硬地回头:“你什么意思?”

这嗓音薄如冷线,割人见血,恐怕眼神也极为不善。裳熵早有预料,将脸深埋入蓬蓬羽毛,这样便看不到头顶那张脸。

未想到,虽看不到人,但还是本能恐惧。想解释伤口需要多舔几次,话语到口边还是滑开了:“你不喜欢别人碰你吗?”

慕千昙冷哼:“你喜欢被狗舔吗?”

“等等...”裳熵侧过脸,露个眼珠子往上瞧她:“我不是狗啊。”

慕千昙道:“差不多。”

裳熵大怒:“这怎么能差不多嘛!”

她跳起来,凑到女人面前,非逼她看自己一眼:“你看看我,我的手,我的脚,我的脸,我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