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要在这种时候变回去吗?!
这个想法刚出现,她感受到潇仙施加给她的诅咒在溃散,力量也在重流。这本该是好事,但凡换个时间和场地她都能开心点,可偏偏要在这会,面前正有双眼睛在看!
与身体一同回来的是她的脸皮,她受不了在这蠢龙面前赤身裸.体!
她即刻跳起,下意识伸手去捂裳熵的眼睛,伸出去时还是企鹅翅膀,触碰到少女的瞬间,已变回纤细手掌。没有束缚的黑发铺在瘦弱脊背上,遮住了那条蓝色脊线与细窄腰肢。
她方才就这么跳出去,身下没有支撑点,一手盖在裳熵眼前,一手按在她肩膀,都无法扶住。自己倒下去,顺便把她也一并推倒。两人向后翻去,噗通摔在地上,很大一声。椅子也倒下,从裳熵腿间滚出,不尴不尬的撞上桌子腿,停下了。
屋里安静的如同死寂。
推着裳熵摔倒的缘故,慕千昙正坐在她腰间,因这决然想不到的画面而僵硬着,整个人在昏暗房间内白的如一片轻云。
裳熵则察觉到腰间贴近小腹的压力,与腰两侧不同寻常的柔软,也呆住不敢动了,双手维持着想要扶她,却没扶住的空置状态。
刚从水盆里出来,慕千昙身上不断往下滚动着水珠,头发丝贴在后背,也在滴水。她瞳孔震颤着,水滴沿着脸颊滑下,汇聚在下巴处,成形后坠落下去,在裳熵黑袍上绽开,啪嗒一声。
同时,裳熵眨了眨眼。
慕千昙盖住她眼睛的,是受伤的右手。在变回人形之后就撑开了纱布,有部分伤口暴露在外,此刻被裳熵的眼睫毛扫动,刺痛又麻痒,她微微蹙眉,猝然收回手。
于是裳熵眼前一片清明。
屋中再次陷入比死还死的死寂。
“...”裳熵默默望了片刻,视线移上来,看到她师尊脸上极其罕见的震惊,艰难开口道:“师尊,你不起来吗?”
这句话说的无比干涩,喉咙里堵了把沙子似的。她那双想要扶人而空置的手,此刻慢慢放下来,恰好落到慕千昙腰间,她一个激灵清醒了。
新仇旧账瞬间涌上心头,慕千昙几乎头晕,提腰离开她身上,一把抓住她领口把人拽起,按住后脑勺塞进她方才用来洗澡的木盆,看她咕噜噜吐出一串串泡泡,嘴唇微颤道:“不知道闭眼吗?”
她按住裳熵后脑勺的那只手,指尖都因用力浮起淡粉。气到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换了几口气才道:“在我受诅咒实力受损时,就敢跟我动手动脚,趁人之危?”
以往还会挣扎两下,这会裳熵完全没动作,甚至捧住木盆,自己也往水里埋。
窗户没关,此时风吹进来,慕千昙冷得哆嗦一下,扶额压住心绪,松手先去床边拿了衣服,也没擦身就穿上了。坐在床边揉着太阳穴,好一会没缓过来。
裳熵埋在水里,等快憋死前才拔出,满脸滴滴答答往下流动的水迹,还是藏不住脸颊通红。尤其在她本就肤白的前提下,更是红的剔透。
她不知在想什么,撑着桌边还是无力倒下,在地上坐着不动,眼睛望着虚空的某个点发直。
这种很有可能有人死去的氛围,让李碧鸢也不敢再吭声,更不忍去看,悄悄拆下耳机溜了。
脑中回想着变成企鹅后的种种行为,慕千昙头疼的快要炸裂。
她仿佛做了一场梦,到这会才突然醒过来,并察觉到这个梦是多么的可笑与幼稚。简直就是昨天还在小学,今天就上了大学,再去回忆小学时的尴尬事迹,那么近,那么清晰的记忆,避无可避。
不过她这个人的优点就是不会责怪自己太久,无法承受压力时发泄出去就好了。慕千昙收回手,抬眼望向桌边人,冷声道:“过来。”
裳熵抖了下,没有和她对视,而是眼神飘忽着挪到女人腿前,抱着膝盖把自己缩成球。
慕千昙正想着该怎么开口,裳熵忽然闷闷道:“谢谢。”
没头没尾的一句,慕千昙蹙眉:“什么?”
“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