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秦河回来啦!”
她像是被这个消息点燃了,如一根炮竹般满院乱窜,抱住前来传递消息的鸟雀又楼又抱, 把人家吓飞,还把木屋翻了个底朝天, 拿出自己用小木棍拼成的灯笼架:“礼物备好了,咱们出发吧!”
本来在院子晒太阳,经她噪音污染, 慕千昙甚至觉得风也不轻了,忍无可忍一脚踹飞:“滚。”
裳熵滚了几圈站住, 把灯笼架放下, 拍拍身上灰尘:“是不是要收拾行李了呀。”
前段时间就和江舟摇说好了, 等秦河回来歇息两天后,一行人就要朝北出发,去往源雾伏家。此程路途遥远,且气候差距大,要带不少衣服和盘缠,自然也要提前做准备。
抬手揉着太阳穴, 慕千昙烦躁不已,不耐道:“待会。”
“听说那边很冷的, ”裳熵三两下爬上树,跪在小树屋里,翻出去年冬天穿的大氅:“师尊你身体不好, 要穿厚点。”
何止是很冷,那简直就是滴水成冰, 但与肃杀气氛截然不同的是,这一趟任务和之前比起来并不算很惊险, 仅仅是一场提前与大反派见面的简单剧情。所以无需紧绷,保持平和心态,当做旅游也完全没有问题。
那么为什么慕千昙此刻会如此心烦意乱呢?
答案是,她讨厌冬天,也讨厌寒冷的地方。
她并不是生来就厌恶一个季节,甚至非常年幼时还会去玩雪。但后来的后来,她年纪渐长,细数过往人生中发现,几乎所有不堪回首的往事都那么恰好的发生在冬季,伴随着白花花铺天盖地的大雪,给她一次比一次更沉重的打击。
连带着,也就开始对那每年都如期而至的白色世界恐慌,如同对雨天预告的风湿痛般让她提心吊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冬日就是那根足以勒死她的井绳,看到冰天雪地就会熟悉得感受到窒息,总觉得下一刻就会发生雪崩般糟糕透顶的事。
如果能躲进春天就暂时安全,但她生命里的春总是在血液凝固后才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