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昙道:“不懂也无所谓,照我说的办就行了。”

裳熵道:“你能不能再讲一遍?”

慕千昙道:“不能,今天就到此为止。”

“诶?”裳熵一头雾水的站起身:“这就结束了?太快了吧,我还什么都没学到呢!”

女人背影越飘越远,直到没入黑漆漆的大殿,大门轰然紧闭。

“什么啊...”独站在院落中,裳熵愣了好一会,才叫道:“我刚认为你是好人,结果还是混蛋!”

三日后,鑫乐城外。

城墙本是用黑色石砖垒成,平日可显坚不可摧与威严沉重。但在特殊时刻,例如即将到来的那场对全城而言都非常重要的鑫乐曲宴,便会为了配合欢庆气氛而做出改变。

这改变每年都不尽相同,而今年是给墙体裹上了一层彩布。风从旁边缝隙钻进去,吹的彩布如船帆般鼓起,又猎猎作响。

城外主干道两边的荒草被提前割去,比平日要多上数倍的人流量将黄土地都踩实,被车马腾起的沙土转眼也被压下。

路边供游人歇脚的几处酒馆都挤满了人,坐不下的那些便端碗站在店外喝,边听着猎猎风响,便将碗中爽口酒一口口饮下,才开始排队顺着进城。

此刻外头已黑天,城中却依然明亮,隐隐有高喊声传来。而城外拉面摊前,吃完第十一碗面的裳熵刚放下空碗,举手道:“再来一碗!”

她的举动吸引不少视线,又因容貌相当出众,让人想要过去搭话,却因为她对面那位冷若冰霜的女子不敢靠近。

旁边有个顶着公鸡头装扮的男人在端碗嗦面,眼睛直勾勾盯着她,鼓起勇气道:“小姑娘长相真俏啊。”

裳熵摆摆手:“天生的!”

老板刚忙完,回灶台前拿手巾擦手,笑得见牙不见眼:“刚开始你张嘴就要十碗,我还不信,谁晓得你还真吃完了,了不起。”

裳熵洋洋得意,展开五指:“再吃五碗都没问题!”

慕千昙放下筷子,用折成方块的手帕擦唇角,淡然道:“你自己付钱。”

裳熵一怔,低声道:“我没有钱。”

慕千昙扫她一眼:“兜里不是有黄金?”

裳熵道:“那也是吃的。”

慕千昙道:“我帮你付面钱,你把黄金给我。”

“不,”裳熵捂住口袋,瞪她:“你太奸诈了。”

慕千昙挑眉,起身拿出钱袋,只在桌上放了一份面钱,转身便走。

“诶!”

公鸡头男人又来搭话:“小姑娘,这是你姐姐吗?”

裳熵道:“呸,我才没有她这种姐姐。”

她从兜里摸出块黄金,忍痛咬下一小块,付了面钱,也不顾后面人再说什么,赶忙跟上去:“你等等我!”

随着人流一齐来到城门前,官兵正在排查入城人员是否携带危险物品。轮到两人时,裳熵一把将恶鬼面扣在脸上,笑道:“我这装扮可以吗?”

方才在面摊吃饭时,她注意到旁边几乎所有人都化了妆,还穿着或漂亮或奇怪的衣饰,心中顿感疑惑。

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鑫乐城主为了让百姓更有参与感,也让鑫乐曲宴的节日氛围更浓烈,便给那些愿意主动打扮迎合气氛的百姓以换纸劵,相当于固定数目的钱。不算多,但可以直接在城内使用。相当于打扮打扮就直接发钱。

官兵见她带着恶鬼面具,还穿着乞丐装,便道:“算的。”

正要拿纸劵给她,又见少女指着旁边女人道:“她也装扮了,你猜猜她扮成了谁?”

慕千昙垂眸看她一眼,手指又在泛痒。

官兵握着纸劵,对这见之不俗的女子不敢轻言下定论。在他犹豫间,裳熵道:“看不出来吧,其实她扮成了大扑棱蛾子!最凶神恶煞,最狡诈阴险,最...哎呦!”

慕千昙拧起她一边耳朵,对那官兵不冷不热笑了下,把人往城内拖。

“不许这样!我的耳朵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