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些事,慕千昙刻意忽略一些文字,只把精力集中在一些细节上。
比如,现在的医院还能做到故意换孩子吗?没护士医生看着?孩子不对,这么长时间察觉不出来?
她之前的那对父母不会追究包茵陈的责任吗?孩子被偷走,养了保姆女儿十八年,他们不会憎恨生气吗?就这么轻易放过了?不用坐牢?
不间断按灭手机又按亮,慕千昙一遍遍去思考这些问题的合理性,直到头发自己干了,手机也没电息屏。
她脑子里重播那几个问题,用膨胀的文字充盈大脑,直到麻木。可夜深人静,她意识到还是没法欺骗自己。
给手机充上电,她点开短信与通话记录,还有社交软件聊天框,都是空空如也。
十几天过去了,曾经好歹做了她十几年亲人的父母,没有一个联系过她。
连一句寒暄都没有。
慕千昙躺上床,手机扣在胸前。
管家给她发来了消息,问她没有带走的那些东西怎么处理。
她的屋子里,还有她用过的本子,写得乱七八糟的日记,做的小手工,笔记本电脑,无数套衣服,玩具,给她未来准备的还没拆封的化妆品等等。她全都没有带走,因为新的家庭根本没有地方给她放这些东西。
于是她回:[丢了吧,辛苦。]
管家又说,刚来的那位千金真是个漂亮的小孩,虽然在福利院受了很多苦,但还是很开朗健谈,活泼可爱。嘴还甜,逢人就喊姐姐,大家都很喜欢她。
屋里没开灯,手机刺眼的光打在慕千昙脸上。她的眼睛似乎被最后一句话刺痛了,回了一个字:[哦。]
管家还说,千金看了她留在屋子里的笔记本,感觉她是个很有意思的姐姐,所以想见她一面。
慕千昙打字:[让她去死。]
点下删除好友的按钮,把手机扔上床头柜,她猛地掀被子兜住自己。
她们去享受她们的热闹和欢喜,为什么还要把这些分享给她。
嘀咕完这句,她心里也忍不住冒出酸泡泡。
她很清楚,以那个家庭的财力和精力,根本不缺再养一个女儿的资源,但他们竟然没有一刻想过要把她留下,而是毅然决然送走了,还“贴心”地送到了现在的家。
就好像终于有机会甩掉一个累赘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浑身泛冷。
头又晕又疼,身体在细细地打摆子,慕千昙睁不开眼,前身湿哒哒的捂着很难受。
药效过去,疼痛比任何时候都尖锐,她蜷缩着,几乎无法动弹。
微弱的进气出气间,她费劲从储物袋又扣出一颗止疼药,颤抖着双手塞进嘴里。药丸划过喉咙的熟悉感后,她翻身躺平。
每次状态变差时,就会陷入无休无止的噩梦。可以往也都是大开大合的虚幻梦境,最近这两天的却如此真实,好像又经历了一遍似的。
真令人厌恶。
等疼痛稍微平息,她这才强撑着坐起身,背靠墙壁。
身上的伤还在流血,地上流开一片凝固的深红。她惊讶于自己伤成这鬼样子还活着,感慨干娘给的药真是好东西,而后又摸了几颗止血药吃,并费劲贴了层纱布。
看到狰狞可怖的伤口时,她自嘲笑笑。被六道鞭痕夹在中间,以后如果留疤了那真是精彩。
算了,先争取到那个以后吧。
牢门前有人看着,距离伏璃说的时间应该还没到,慕千昙得空观察自己的状态。
可能是地上躺了一夜的缘故,她有点起烧,身体发烫,绵软无力,但还能忍受,咬咬牙可以跑一跑。可手腕和脚腕上捆绑的绳子是个问题,很结实,比较难弄开。
这监牢里应当是设定了某种法术,就算她用了补充灵力的药,也无法操纵灵力来挣脱。
她环顾四周,找不到一丁点趁手工具,想尝试靠墙壁把绳子磨断,但只试了两下就放弃。等她磨完,伏郁珠都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