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身体咋样?”
她刚走近没两步,像是看到什么,脚步停住,视线挪开:“你不用整理一下吗?”
搁下药碗,慕千昙手摸到床头,晃了几下驱魔铃:“整理什么?”
叮铃声响起,她下意识低头看身上的衣服,被换了件浅蓝色衣裙,该遮的都好好遮着,挺整齐。
“啊...”李碧鸢也不晓得该怎么说,估计是觉得自己奇怪,耸耸肩,用脚把床头小桌勾到床边,放上面:“就是这里。”
她扬起脖子,指尖在上面上下滑动:“你这里,有一些红线。”
慕千昙摸了下脖子,这个位置,她自己肯定是看不到的,不过抬手时,她注意到自己手背上血管较为明显的地方,都有着又窄又细的浅红色血线,掀开袖子一看,果然小臂上也有。
藕白的肌肤最衬红色,那些血线不仅不会可怖,反而有一种在瓷器上描画的美感。
慕千昙好像能想象出她的颈间是个什么样子了,而身上只会更加严重。
“...我回来之后一直都是这样吗?”
“那不知道。”
“你没看见?”
“裳熵怎么可能把你给别人看。”
慕千昙有些无言。
“吃啥补啥的后遗症?”
李碧鸢找了个板凳坐了,把其中一碗面推到她面前:“应该是,你还用了两次,所以有点明显吧。”
她身上怎么总发生这么尴尬的事....
慕千昙咬了下唇,翻出刚告诉别人的道理,不能被困在过去,而后全部掀篇,低头看去:“什么东西?”
李碧鸢咧开嘴笑:“泡面。”
碗里的面确实是卷曲的,但卷得粗细不均,松松散散,像是烫染失败的金发。这一看就不是从现世带来的,而是出自李碧鸢之手,把平常的面条给生生卷弯。
到底图什么...
慕千昙道:“强扭的面不会弯。”
李碧鸢吸溜一口,眼睛往上瞅着她:“感觉好像已经弯了。”
慕千昙反应了少顷,才道:“我不介意让你物理弯一下。”
抛开奇形怪状的面不谈,汤底看着还不错,色泽金黄,香味浓郁。她躺了许久,也着实饿了,加上刚喝完药嘴里苦,需要点东西压压,便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你有狂犬疫苗吗?”
“啊?你被狗咬了?”
“暂且还没有。”
“这还能预言啊?”
“感觉会用得到。”
李碧鸢咬了口白萝卜:“裳熵还咬你呢?”
慕千昙道:“她倒是敢。”
李碧鸢咽下口中的食物,筷子尾端敲了敲下巴:“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不能。”
“就是说啊,”李碧鸢压低身子:“你心里有什么感觉吗?”
筷尖反复夹不起一片青菜,在金黄色的汤水表面和油汪追逐,慕千昙冷哼一声:“没有。”
李碧鸢拍了下膝盖:“不愧是你啊,看到伏家死了那么多人都波澜不惊的,我真是要像你学习了。”
慕千昙顿了下,夹起那片青菜:“你没晕?”
李碧鸢诚恳道:“我晕了,差点从你妹身上摔下去,但不只是吓得。”
“虽然我见过很多角色,大部分都忘了,太多了也没办法是吧。可那些我认认真真透过你的眼睛认识的人,都算是我这里很稀有的,比较熟悉的了。”
她戳着面条:“结果就这么一下,全都没了,我到这会还有些缓不过来。”
光是听裳熵描述,慕千昙都能想象到那几人之间的纠葛多么惊心动魄,但她没有亲眼看见,所以冲击力必然小得多。
她有些庆幸自己想象不出那个画面,毕竟除了伏郁珠死掉的地方,其他的她也不是很想去看。若是像裳熵那样全程见证,一定会难以抹去的。
“大伏那货就不说了,该的,可封灵上仙,还有小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