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栾川难得放松下来:“雪竹,你可真贪心,刚才朕赏给你的字画还不够?说说,还想要什么?”
“我想要他。”尤雪竹直指跌坐在地上的安轻言,眼里的期待变成了嘲弄。
刚缓和的氛围又因尤雪竹的一句话而变得紧张。
盛栾川强颜欢笑:“他…他有什么特别的吗?值得朕的皇后高看一眼?”
“阿川不是已经领略过安公子的手段了么?还问我?”
盛栾川的面色终于有些绷不住了,尤雪竹不在意般接着说:“今日,安公子来跟我请罪,说阿川昨夜与他对弈了一晚上,所以才失约的。”
“他真这样说的?”
盛栾川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安轻言,安轻言的眼里带着委屈,微红的双眼只是与盛栾川对视了一秒便又低下了头。
“嗯,所以,阿川你说安公子该不该罚?”
盛栾川本以为安轻言是聪明安分之人。但没想到竟也恃宠而骄的跑来梧桐宫落皇后的面子。
安轻言这一行为,让盛栾川对他本就不多的好感荡然无存,替身就是替身,永远也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罚得好,刘有财,把他拖到别的地方去,别在这碍眼,免得毁了朕与皇后用膳的心情。”
盛栾川语气厌恶,懒得多看安轻言一眼。
“不过阿川,罚归罚,你还没答应把人给我呢。”
“你为何执着于此人?”盛栾川不解。
“许是安公子棋艺显著,阿川又不能像以前一样,经常到我宫中陪我对弈,我总得寻些打发时间的玩意儿。”
“罢了,不过是一个下人,那便如你所愿。”
这顿午膳,盛栾川和尤雪竹吃得还算愉快,盛栾川甚至还在尤雪竹的宫中小憩了会儿。因为下午还要约见朝中大臣,盛栾川便没有留下来用晚膳。
在盛栾川摆架回勤政殿的宫道上,坐在轿辇上盛栾川看到了不远处还跪在宫道旁的安轻言。
“刘有财,让安公子去梧桐宫伺候吧,别在这丢人现眼的了。”
刘有财领命,对着安轻言转达了盛栾川的话,谁知安轻言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咬着嘴唇,缓缓的摇了摇头。
刘有财小跑着回来复命:“陛下,安公子不肯现在起来,他说再跪两个时辰自会到梧桐宫中伺候。”
盛栾川不再说什么,当轿辇与跪着的安轻言擦身而过之际,安轻言轻轻唤了句:“陛下……”
盛栾川回头,正好对上安轻言的笑颜。
这一笑没有一丝杂质,只有温柔与满足。
8.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听闻安公子棋艺显著,不知本宫可否成为你的对手?”
跪了五个时辰的安轻言,此时的脊梁依然挺得笔直,只是柔弱的神情不在,笑着执起一子:“皇后,言重了,小人何德何能做您的对手?”
尤雪竹嘴角一勾:“你可怨陛下将你赏赐与本宫?”
安轻言摇摇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小人不过是小小琴师,所做之事皆为自保,无论是对您还是对陛下,不敢有怨。”
“安公子,本宫喜欢聪明人,既你入了梧桐宫,就不要做无谓的事了。”
“是,谨遵皇后教诲。”
棋还没下完,尤雪竹就把安轻言打发走了。
一旁的尤裕不忿:“公子,您就这样饶了这个狐狸精?他昨晚可是坏了宫里的规矩,公子您赐死他都不为过,为什么还要将他留在梧桐宫?”
尤雪竹摆弄着棋盒里的棋子:“本宫在赌。”
尤裕更是疑惑了:“公子,赌什么?”
一瞬间,尤雪竹流露出震惊的神色,棋盘上的残局处处暗藏杀机,只要他刚才对弈之时走错一步,便会满盘皆输。
这个安轻言,果然不简单。
“公子?公子?”尤裕见尤雪竹不答,好奇心更重了。
“没什么,裕儿,将棋盘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