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落入山海的最后一刻,我望着无尽延伸的海面思索哪一种蓝色与此刻的海面颜色最为接近。我用眼睛重新拿起画笔,以身体和我的生命完成此生真正的最后一幅画作。
27岁,这是我失去意识前想的最后一件事,我,颜栩,死在27岁。
肺腔里的氧气耗尽,呼出的二氧化碳变成一个个细碎气泡,努力求生般向着海面升去,而我与它们背道而驰,四肢放松,沉入由暖变冷的海水深处,五感被死亡剥夺,我依稀记起不少歌手和艺术家在27岁的年纪自杀,发觉原来自己也一样没能过得了27岁的坎。
但没关系,我,自由了。
……
3 在床上疯起来真是百倍的刺激 < 两世人(杜钟乐)|PO18臉紅心跳
3 在床上疯起来真是百倍的刺激
“小栩,准备好了吗?该出发了。”
“马上!”
我在楼上大声回应母亲的询问,抓紧时间最后再看镜子一眼,镜子里的我落落大方,从容自信,被无数人夸赞过的好容颜让我自己也不得不承认,母亲确实给了我一副好皮囊。
我走下螺旋楼梯,随母亲等家中长辈坐上外表低调但价格昂贵的豪车,前往相亲地点。
这就是身为豪门子女不好的一点,我才20岁,刚到法定婚龄,就被家里急急安排联姻的见面会,我坐在车上,看着迅速滑过的窗景,心思全在昨晚画到一半的春风百花图里。
“到了,到了。”
母亲牵着我,款款走入私人会所的宴客厅,我对相亲没有兴趣,但自小的教养使我不会将心里的无趣摆在面上,我维持着优雅公主的假面,迈出大家闺秀的脚步,慢慢靠近会客桌,走向我那未曾谋面的相亲对象。
此前我也曾有过少女的幻想,但很快我又一门心思投入手边的绘画去,直到此刻,身临其境,我的心跳随我脚步的增加而叠加升高,我坐进位置里,心想我的表情应该保持得还好吧,希望我没有被众人看出我对相亲对象一见钟情的窘迫。
宴客厅有超高的天花板和落地玻璃窗,阳光懒散地投射进来,美妙的丁达尔效应如梦似幻,欧洲贵族的装修风格,一度令我以为自己是上世纪古老城堡里的贵族小姐,眼前的两位则是前来求亲的英俊贵族青年。
是的,两位。我今天的相亲对象有两位,我此前就已从母亲口中得知相亲的人数。对于联姻这件事,我有得选,也没得选。没得选结不结婚,但可以自己选联姻的丈夫。
“罗瑱。”
“裘禛。”
我听见他们作自我介绍,我也礼貌回复:“颜栩。”
之后是一些三方家长的常规会面流程,我无心细听,坐在椅子上悄悄溜神,思考起哲学问题一个人能同时喜欢两个人吗?毫无疑问,我在第一次见面的情况下,对我的两位相亲对象一见钟情,这听起来也许有些奇怪和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这么发生了,我也没有办法,我无法左右自己的心,只能去猜测和琢磨它为何如此。
那位叫罗瑱的先生坐在我的右对面,他相貌英俊,是那种很明显充满雄性荷尔蒙的长相,或许他私下会得到类似“行走的春药”的戏称。他多看我一眼,我都有点呼吸发紧,不过我的表情管理也是一流,脸上保持淡淡微笑,不多一点,也不少一分。
另一位唤作裘禛的先生坐在我的左对面,他面容温润,气质儒雅,有一种叫人喜欢的书生风骨,双眸如水,与他对视令我感到舒服。我状似不经意地观察他的面容,认为他戴金丝眼镜一定好看,禁欲收敛,所以更惹人垂涎。
我眉目流转,不太好意思在他们姣好的面容上停留太久,不过他们似乎也在向我发送讯息暗示,频频在空气中追逐捕捉我的眼神。
我心底升起一丝隐秘的高兴,冲散被迫联姻的不得已的郁闷,因我发觉我对两个相亲对象都十分满意,不论最后我和谁结婚,看起来都可以接受。
当然最后的选择权在我手上,宴席上的会面结束,众人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