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丈我小时候管你和你兄弟也是严苛,但你们?比我当年强得多,听?话懂事,你嘛不?爱读书,可却乖得人人疼爱,那时我是怎么都想不?到,你如今会如这么出息……这话本不?该说,没得让人猜忌,可我也当你是我儿子,就不?见外?了。”
崔函说话是武将做派,没有弯绕,梁道玄很是敬重?感激并亲近姑丈,今日?重?逢十分欣喜,此刻心中更是犹如五月已?至:“姑丈哪里的话,小时候我偷懒不?去家塾,你照管教表哥的样子打我戒尺时我就知道姑丈是真心待我,那时姑母虽心疼,却也不?拦着,只怕我长歪了,读书不?肯倒也罢,人品不?济可就万劫不?复。我感激亲近姑丈,肺腑之言怎会乱想?”
“好!有你这句话,今日?的事我也放开了讲,你……如今的位置,不?听?这些是不?行的。”崔函很少说话欲言又止,此时却有些与他作风截然不?同的迟疑。
“姑丈说就是了,当我小时候一样。”梁道玄笑道。
“你……你觉得太?后?品性如何??能辅佐官家吗?”崔函问得的确直接。
亲爹的劣质基因导致梁道玄和梁珞迦两兄妹受到了严重?的血脉连坐,这也没办法,自从知道亲爹的德性,梁道玄是不?会替他说半句好话的。
“我不?敢断言太?后?的品性,但她却很像一个妹妹的样子。”梁道玄笑道,“也像个家人。”
“只是像不?行。”崔函斩钉截铁,语气毋庸置疑,“在帝京,在宫中,这样的地方是会改变一个人心性的!她差一点,你就多些危险。”
“权力旋涡正当中,风高浪急人心险恶也是应当。”梁道玄理解姑丈的关?心与警惕。
“你意识到这个,是好的,我从前就是意识的不?够,我家老爷子给我直接送去边关?。这是对的,不?适合这里的人,进了皇城和大殿,也早晚有一天会出去,怎么出去,活着还是死的,就要看造化,可是造化谁又能说得清?”崔函语速快,噼里啪啦,像案板剁肉,“她要是有不?对劲,你要及时抽身,在这之前,给自己留条后?路。至少此时此刻,你是不?用怕的!咱家就是你的后?路,出了什么事,你姑姑和我都要保着你!可玄儿啊……越往后?,你的地位越朝上走,一个承宁伯府就不?够了。”
这是真正的金玉良言,梁道玄眼眶微热,重?重?点头:“我晓得厉害,不?会贸然。后?路也会思考。这些年京中看似平缓无波,实际是权责始终未曾偏移,一旦有波动,太?平便要一去无还。我并不?想如此,可是太?后?和官家势弱,孤儿寡母,我怎么说都是哥哥和舅舅,不?能坐视不?理。不?过姑丈放心,我不?求那么多富贵和权势,我只想让他们?度过这段艰难,让官家成为一代明?君,旁的东西……也不?是我能肖想。”
“玄儿有大志!好!男儿便该如此!”
崔函重?重?一巴掌,像小时候似的拍打梁道玄的肩,力道却是控制过的,粗中有细,使人温情涌流。
“姑丈,我也有一件事想问你。”
“说啊。”
梁道玄将今日?见闻,告知崔函,后?道:“姑丈早年是在这京中承宁伯府长大,三?十年前,威宗入京继位,算算时日?,孝怀长公主?已?然出生,先帝已?是东宫之主?,姑丈应该知晓长公主?的疯症是怎么回事?”
本以?为只是因悲悯和好奇所生的疑问,却不?成想,崔函的眼中竟见恍惚,许久才回应:“这些事,并非姑丈不?肯给你细细掰开了讲,替你解惑,只是,我知道的实在有限,能说的,也都是他人口?中之词。”
梁道玄何?等聪慧,姑丈一句话便听?出为难之处,若真是皇家秘辛,他也不?是非要逼姑丈给他实话实说,人人都有为难的理由。
“姑丈,这是不?能说的缘故么?还有什么疑案不?成?若是牵扯太?多,不?说也无妨。咱们?喝了茶,早些休息吧。”
“哎,不?是,姑丈有什么会不?和你说?不?许像你表哥,凡事都谨慎得不?成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