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成年人,体量比他重多了。我摸了把下巴上的汗,“看能不能找根树枝吧,当拐杖用,这样我更快点。”
平时都是达木他们搀扶着,间接代替了拐杖的作用,眼下无人照顾,我自知是个废物。
“欸!”一阵天翻地覆,我惊呼一声,央措吉直接勾着我的腿弯,硬生生地背起我,我直着上身摇摇晃晃,他的下盘却稳得很,不耐烦道:“背好,我没时间等你挑姿势。”
他的发辫比达木的短,尾巴也绑着红绿条带,压在我的手下。两三石阶被他一跃而下,微风擦过耳畔,我忽然开口:“上次的事,我不知道你们有这样的传统,我应该向你道歉”
央措吉的发带随风飘扬,于眼前犹如红绿融化的河流,他的语气生硬,“少装了,谁在意这个。达木太惯着你了,他从来不这般罚我。”
我说:“当着外人被教训,滋味确实不好受,可我没想到会这样罚”
央措吉的声调带些喘息:“你不仅事多,话更多,和谁都这么能聊?”
我一停:“话多吗?”
“我不是达木他们,跟你没什么好聊的。”刮耳的风声柔缓不少,似乎已到平地,央措吉不再半弓着身,“待会儿闭上你多事的嘴,安静看着就行。”
他停住,我也顺势从他身上下来。
黑暗的四周令人透不过气,我下意识皱眉,今夜无月无星,寨子也没有路灯或其它照明物件,我莫名生出焦躁的情绪,刚想要喊央措吉,他手边的灯笼蹿出噼里啪啦的火花,将他的面目照得清清楚楚。
央措吉身形一摇,像鬼魅的行姿飘至我的后面,我受不了他戴这种面具做这种事,叫他的名字,他不应,甚至无缘无故推我一把。
噗我瞪大眼睛。
灯身刹那自燃,火焰自央措吉的手中高高蹿跃,两只兽瞳盯向我,烧尽大半的灯笼被他骤然一抛,火光映衬出我们各异的神情。
来不及躲避,我的腿承受不了大幅度的动作,我下意识闭眼,抬手挡面。可想象中的灼烧并未发生,我眯着一条缝,漆黑下犹有某种物质流动,我的心跳加快不少,觉得搞成这样吓人毫无意义。
“央措吉!”